第25章 狼群夜袭(2 / 2)

她的半截身子隐藏在暗影里,手中紧握着一根削尖的木矛,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那些绿光在黑暗中移动着,宛如浸在墨水里的磷火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随着一声短促的鼻息,最前排的光点突然低伏下去,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黑灰色轮廓——那是狼的吻部,上面的胡须在火星的余光中微微颤动,而涎水则顺着獠牙滴落,浸湿了脚下的苔藓。

“嘶——”詹妮弗倒吸凉气,她缩在洞穴深处,三天前她在海边捡海螺时被螃蟹夹了手,此刻那道红痕在微光下像条扭动的红线。

狼群的低吼突然变调,为首的大公狼仰起头,喉间爆出一串震颤空气的长嚎。

月光从洞口斜切进来,在它颈后竖起的鬃毛上,镀了层银边。

“咚。”远处石缝传来回应的闷响,像有人用石头砸击岩壁。

我踢开脚边的干苔藓,把半捆枯树枝推进火堆,火星“轰”地炸开,照亮洞外五米内的空地:

七只狼呈扇形散开,最老的那只瘸了左前腿,尾巴却翘得比谁都高。

最年轻的那只,还在咬着同伴的尾巴打转,只有眼睛是统一的、淬了毒般的绿。

“不止这些。”沈离歌用矛尖戳了戳洞壁,“听回声,后面石缝至少还有两拨。”

她说话时,那只瘸腿狼突然向前半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詹妮弗把打火石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狼群集体低伏,大公狼前爪刨地,碎石簌簌掉在洞口。

我想起三天前在西滩看到的狼粪,当时沈离歌用树枝拨弄着里面的碎骨,说:“像海鸟,可能岛上不止我们活物。”

现在那些粪团里未消化的兽毛,正随着狼群的逼近而变得清晰——大公狼的前掌有我的巴掌大,肉垫上的老茧划在岩石上,发出砂纸打磨木头的声响。

“火把!”沈离歌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仿佛要冲破洞顶。

我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詹妮弗正站在火堆旁,将浸满松脂的破布一圈圈地缠在木棍上。

火堆已经烧得很旺了,熊熊的火焰舔舐着洞顶的钟乳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橙红色的火舌在黑暗中跳跃,将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

随着火光的摇曳,影子也晃成了扭曲的巨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当第一支火把被点燃时,那一瞬间,最前排的狼似乎受到了惊吓,集体向后退了半步。

它们的绿眼睛在火光中收缩成了一条竖线,透露出对火的恐惧。

“它们怕火。”詹妮弗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当她把第二支火把递给我时,我注意到她的指尖已经不再发抖了,她似乎逐渐镇定下来。

狼群在距离我们大约十步远的地方重新集结,瘸腿狼小心翼翼地绕到大公狼的左侧,鼻子紧贴着地面,仔细地嗅闻着什么。

突然,它猛地抬起头,对着我们露出了锋利的黄牙,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沈离歌迅速将第三支火把插在洞口的右侧,火苗在海风的吹拂下猛地蹿起,照亮了更远处的石缝。

果然,在那里蹲着三只狼,最边上的母狼正用舌头温柔地舔着幼狼的额头。

“它们在等。”沈离歌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矛尖直直地指向大公狼,“等火把熄灭,或者等我们慌乱。”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如临大敌般地对阵着这一群狼,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

它们这群饥饿的恶狼,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我们的火灭,而我们则像被围困的羔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它们离开。

我们手中并没有足以致命的武器,在这十几头狼面前,我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胜算可言。

双方都僵持着,谁也不敢轻易地踏出一步,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微妙的平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个场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蒲松龄笔下的狼。

它们可是动物界中最为聪明、最为顶级的捕食者之一。

我们真的能够从它们的獠牙下逃出生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