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可一世的京营殿帅章目,居然也甘愿俯首称臣,今天福安街李昭遇刺就是京营殿帅章目出手救的驾。”
榆钱一脸愕然,道:“父亲,我们费尽心思,竟然给李昭做了嫁衣,这不是应了那句,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榆伯俨懊恼不已的道:“李昭已经要对我们父子动手了,方才他告诉为父,不让你回东洲,要剥夺你的兵权,不出预料,明天太子令就能到府上。”
“李昭只是个太子,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吗?”
“你别忘了他现在是监国太子,可行使皇帝行使的所有权力。”
“父亲,不用怕,五十里外的老君山有我一万甲士,我立刻让人带上将令传一万甲士进京。”
“以保护我们父子火速离开京城,直奔东洲,到了东洲谁能奈我何?”
“我的儿呀!你想法太过简单,李昭敢对我直言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们右相府的四周恐怕早就被他的人围得密不透风了,别说你派人出去,就是一只苍蝇恐怕都飞不出去。”
“或许李昭之所以预先告诉我,就是想让你走这步,那时他也抓到了我们父子的把柄。”
“治个谋乱造反之罪,我们榆家可就满门抄斩了,连祖坟都得让李昭给刨了。”
“父亲,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榆伯俨轻抚胡须,沉默片刻道:“不急,待晚上,夜静更深之时,派一可靠之人伺机潜出相府去调兵,你手下有没有这样的高人带在身旁?”
气氛烘托得压抑而紧张,作为大将的榆钱以往遇事临危不乱,今天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血染沙场多年,榆钱早就看淡生死,可这次全关乎府里全部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紧张。
一步走错便万劫不复,所以他必须谨小慎微,选择一个最合适逃出相府之人去调兵。
经过深思熟虑,榆钱眼睛一亮,突然道:“父亲,我手下张数冥追随孩儿多年,跟着孩儿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父亲您放心吧!孩儿派此人必保万无一失。”
榆伯俨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我们榆家的身家性命就放在你的身上了,榆钱你且记住,如果只有一个逃生的机会,一定要留给你自己,不要管为父,更不要管其他家眷。”
听闻此话,榆钱起身便跪在地上,眼含热泪道:“父亲,万万不可,孩儿绝对不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榆伯俨气的一跺脚,指着榆钱的鼻子怒道:“愚孝,你是愚孝,钱儿,保住你的性命,就保住了我们榆家的血脉,而为父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
“大丈夫顶天立地,且不可儿女情长,你要真有一颗孝心就必须按照为父的做,保住自己,然后把大兆的江山给我夺过来,你明白吗?”
榆钱一个头磕在地上,哭声道:“孩儿明白,孩儿谨遵父命。”
榆伯俨满意的点点头,眼露凶光望向黑洞洞的窗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依然贼心不死。
月黑风高夜,往往偷盗,刺杀这些不光彩的事情,都会选择在这样的夜晚下手。
右相府后脚门,神不知鬼不觉的由里面打开,张数冥顶盔掼甲,牵着马从后脚门溜出。
此时正是丑时,这个时间人最困乏,精神最为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