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潘金莲几乎要冷笑出声,“我一介弱女子,在这守备森严的军营之中,能将一个贼首藏于何处?大人若是不信,尽可派人搜查!若搜得出,民女甘愿受罚;若搜不出……”她目光如刀,直刺白胜,“你这构陷良善、扰乱军心的贼子,该当何罪?”
正当白胜语塞之际,帐外忽然传来急报。一个兵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禀大人!在营外西北山林中发现打斗痕迹,血迹未干,还找到了这个!”他呈上一柄带血的短刀,刀身奇特,正是白胜惯用的兵器。
潘金莲见状,立即指向那刀:“大人请看!这莫非不是他的兵刃?血迹犹在,现场还有搏斗痕迹!分明是他与同伙内讧,杀人后又想来此诬陷民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严惩恶徒,以正军法!”
证据确凿,局势陡然逆转。
王守备面色一沉,看着面如死灰的白胜,冷声道:“好个奸猾贼子,竟敢欺到本将头上!来人!拖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梁山派来了多少细作!”
白胜还要嚎叫求饶,却被兵士堵了嘴拖出帐外。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
王守备转向潘金莲,语气稍缓:“让姑娘受惊了。贼人狡诈,险些冤枉了好人。”
潘金莲微微欠身,露出一丝疲态:“多谢大人明察。”
然而王守备话锋一转:“不过,贼人虽系诬告,但‘前朝秘宝’之言,恐非空穴来风。西门岷此人,本将也有所耳闻,绝非寻常商贾。姑娘若日后想起什么蛛丝马迹,还望及时告知。此等物件,非寻常人可持有,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扈三娘在一旁轻笑不语,眼神却意味深长。
潘金莲恭敬应下,退出军帐时,才发觉后背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凉凉地贴在身上。
帐外月色清冷,她深吸一口寒气,心知这场风波虽暂告段落,却已将“秘宝”之事推至明面,引来更多猜疑与觊觎。而那未尽的危机,正如这浓重夜色般,悄然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