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深处传来低沉的声响,似机器运转,又似野兽低吼。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
阿澈忽然停下脚步。
“有人在等。”他说。
季延立刻警觉,手按上刀柄。
白幽迅速移到右侧,拉开距离,防备后方可能出现的袭击。
“前面?”季延问。
阿澈摇头:“不在通道里。在……上面。”
他抬起手,指向头顶。那里是厚厚的岩层,但在他眼中,仿佛变得透明。
“他们在开门。”他说,“他们想让它出来。”
季延的手表突然响起警报,地图上的终点开始闪烁红点。
白幽紧握弓身:“是谁?”
阿澈闭上双眼,金光褪去,嘴唇微动,像是在聆听某种旁人无法感知的声音。
片刻后,他睁开眼,瞳色恢复如常。
“来得及。”他说,“只要我们快一点。”
他转身面向二人,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迟疑。
“你们跟着我。”他说,“我知道路。”
季延看着他,缓缓点头。
白幽伸手轻拍他的肩头。
三人继续前行。
通道内的光线逐渐变亮,由冷白转为暖黄,如同黎明将至。脚下的地面也不再是硬质塑料,而是带有陶瓷质感的光滑材质。
脚步声开始有了回音。
越深入,那股声音越是强烈,脚下甚至能感受到细微震动,仿佛整座山即将苏醒。
阿澈再次停下。
这次他弯下腰,耳朵贴近地面。
“它醒了。”他说。
季延蹲下查看手表,地图已完成更新,最后一页显示一个巨大的圆形结构,周围环绕十二个节点,标注着:
最终穹顶·核心舱
白幽抬头望向前方。通道尽头出现一扇门,约五米高,无把手,无按钮,唯有一圈环形纹路正在缓缓旋转。
阿澈走上前,将手掌按在门中央。
纹路停止转动。
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内是一个广阔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发光的球体。四周墙壁布满插槽,其中一个空缺,形状与阿澈的木牌完全吻合。
阿澈凝视着那个位置,缓缓举起手。
木牌开始发光,亮度不断增强。
季延与白幽站在门口,纹丝未动。
阿澈向前迈出一步。
他的脚刚踏入房间,身后通道突然剧烈震动,一块天花板轰然塌落,砸在入口处,激起漫天尘烟。
白幽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回身。
“退路没了。”她说。
季延注视着室内的光球:“也许,本来就不该有退路。”
阿澈走到房间中央,仰起头。
他的左眼再度化为金色。
木牌脱离掌心,缓缓升空,对准那空置的插槽。
就在即将嵌入的瞬间,球体内传出一声清脆的“滴”。
整个空间骤然亮起。
地面移动,一道阶梯从下方升起,通往更高之处。
阿澈转过身,望向他们。
“上面还有人。”他说,“他在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