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锦言笃定的语气,温静彻底慌了。
她不敢放出这般狠话,她不能失去郡主身份!不仅不能,她还要更上一层楼,还要登为女帝才是!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假的......”她喃喃自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打破了她混乱的思绪。
“你们的血脉或许有假,”皇上缓缓起身,声音沉稳如山,“但朕的血脉,绝不会有假。”
他从龙椅上走下,金色的龙袍拖曳在地上。
“朕来。”
皇上伸出手,从侍卫手中取过小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落入金盘。
水面轻轻荡漾,几乎在瞬息之间,那滴皇血便与温锦言的血丝丝相融,颜色逐渐一体,水色清透而明亮。
反观温静的那滴血,却孤零零地悬在一旁,如被拒之门外般,被那融化的血水推离。
这般结果,毋庸置疑。
温静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摇着头,整个人踉跄后退:“不可能……不可能的!本郡主就是皇室血脉,不可能有假!”
她忽然抬头,泪光中带着疯狂,“皇爷爷!一定是这水出了问题!对,一定是这水!”
“放肆!”皇上的声音如雷霆震怒,“这龙泉水是朕亲自命人去取的,你竟敢质疑朕?”
“取龙泉,要去国库中调去,这一来二去,至少一个时辰?可下人一炷香时间不到就把水端上来了!”
话刚出口,温静像意识到什么一般,无奈地笑了两声。
她环视一圈,嘴角的笑意越发扭曲。
“呵,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皇上与温锦言,声音压低,却如毒蛇吐信般阴冷:“这场宴会,从一开始,就不是贺宴。是鸿门宴,对吗?”
温锦言没有回话,一旁的皇上则冷冷应道:“温静,你这是在质问朕了?你身上流的甚至不是皇室的血,有何资格质问朕!?朕还没过问你呢!”
“可这是我想的吗?!”温静几乎是尖叫出声,泪光与妆粉一同滑落,映得那张脸狼狈不堪,“我生来就被称作郡主,我被教导如何行礼、如何执笔、如何以皇室血脉自居!这些年我不过按你们的期望活着!我做错什么了!?”
温静情绪有些失控,她看着温锦言那副一言不发模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死在病床上?为什么还要出来蹦跶!?
温静转身,看向王爷和王妃,二人皆心疼地看着自己。
是啊,即便自己不是郡主,那又如何?
她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看向王妃,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哭道:“母妃,所以静儿,不是你生的吗?那静儿是您捡来的吗?您也不要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