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仅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污蔑太子殿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请陛下严惩此獠,以正视听!”
一时间,朝堂之上乱作一团。
太子一党的人拼命地为楚雄辩解,而那些早就看太子不顺眼,或是保持中立的官员,则冷眼旁观,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弹劾了。
这是一场政治上的总攻!
是有人,要趁着太子党刚刚喝下“安神汤”,士气最低落的时候,将太子彻底置于死地!
楚威抬手一挥,冷声道:
“宣太子楚雄!”
太和殿广场再次恢复了安静。
可是,气氛不复之前的死寂,反而充满了硝烟。
不多时。
太子被带了上来。
自黑鹰去杀人灭口不成,被巡防营擒下,押入大理寺监牢后。
楚雄日夜难安,这个节骨眼又被御史弹劾。
他浑身直冒冷汗。
一到太和殿广场上。
他对着龙椅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极重仪表的太子殿下,此刻竟是声泪俱下,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父皇!儿臣冤枉啊!”
“这赵秉素来与儿臣不睦,今日是挟私报复,恶意构陷!”
“他是一派胡言!是一派胡言啊父皇!”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龙椅上,楚威一言不发,只是让人将赵秉递上来的折子,让楚雄看。
楚雄见状,知道光靠嘴硬是没用的了。
他二话不说,朝着楚威重重的磕起了头,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
“父皇!儿臣自幼熟读圣贤之书,您教导儿臣要友爱兄弟,儿臣一直铭记于心!”
“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啊!”
“儿臣身为东宫太子,怎会豢养杀手,更怎么会袭杀九弟。”
“醉梦楼之事,儿臣更是闻所未闻!”
“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是有人想离间我们父子感情,动摇我大夏国本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额头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磕得“砰砰”作响。
那份委屈,那份悲痛,演得是入木三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不少立场不坚定的官员,都开始动摇了。
是啊,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储君。
而且,依照他们对楚雄的了解,太子手段了得。
怎么会如此不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或许,真的是被冤枉的?
龙椅之上。
楚威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这出闹剧。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
他的内心,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他看着跪地哭嚎的太子,看着慷慨陈词的御史,看着乱作一团的百官。
这些人,都是他的臣子,他的儿子。
可此刻,他们在他面前,像是一群争抢骨头的野狗。
而那根骨头,是楚休扔出来的。
楚威无比确信,这一切,都在那个病秧子儿子的算计之中。
他用一碗汤,打断了太子党的脊梁。
然后,立刻就有人递上了刀子。
一环扣一环,精准,高效,狠辣。
他的烦恼,真的在被“解决”。
用一种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
楚雄还在哭诉,声音凄厉,响彻广场。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儿臣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楚威的指节,在龙椅的扶手上,缓缓收紧。
他正要开口,结束这场让他作呕的表演。
就在此时,一个微弱、怯懦,还带着几分病态喘息的声音,从队列的末尾处,幽幽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