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服务”——这个由洛德拉姆院长亲自下达的“将功补过”任务,具体内容落在了石磐身上。石磐没有选择让小石头去打扫图书馆或者整理仓库这类简单的体力活,他给出的任务,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协助管理低年级(一、二年级)的体能基础课。
这个决定,让得知消息的诺拉几人都有些意外,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无比合适。小石头自己也有些忐忑,他一个刚闯了大祸的“问题学生”,真的能去教更小的孩子吗?
第二天下午,低年级的体能课在训练场阳光较好的区域进行。一群六七岁的小豆丁们,像一群精力过剩的幼兽,在草地上追逐打闹,负责课程的年轻助教老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石磐带着小石头走了过来。石磐只是对助教老师点了点头,示意他稍作休息,然后便抱着手臂,像一座沉默的山,站在了场地边缘。他没有介绍小石头,只是用目光示意他:开始吧。
小石头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面前。他穿着那身干净的青色布衣,身姿挺拔,但脸上还带着点紧张的红晕。
“大家好,”小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平稳,“我叫小石头,今天……今天石磐老师让我来和大家一起玩……呃,一起锻炼。”
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大哥哥,停下了打闹。
小石头看着这些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想起了石磐师兄的教导,也想起了自己初学扎马步时的枯燥和辛苦。他灵机一动,没有直接要求孩子们做枯燥的基础动作,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大家知道,小树是怎么长成参天大树的吗?”小石头问道。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浇水!”“晒太阳!”
“对!”小石头笑了,“但最重要的是,它要把根深深地扎进泥土里!根扎得稳,风吹雨打都不怕!我们今天就来学学小树‘扎根’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了一个非常基础的、适合初学者的马步,但动作放慢,更加柔和:“来,像我一样,双脚分开,想象自己是棵小树苗,脚趾头像树根一样,轻轻地抓住地面。膝盖微微弯一点点,像树干一样稳。对!就是这样!”
他没有用“马步”这个听起来有点严肃的词,而是用了“学小树扎根”这样充满童趣的比喻。孩子们觉得有趣极了,纷纷模仿起来,虽然歪歪扭扭,但都努力地“扮演”着小树。
小石头穿梭在孩子们中间,耐心地纠正着他们的姿势,语气温和:“这棵小树有点歪哦,我们来扶正一下。”“哇,这棵小树扎根扎得好稳!”
他甚至把一些简单的平衡练习编成了游戏。“风吹来了!”他轻轻推一下孩子的肩膀,看他们的“树根”稳不稳。“小鸟来歇脚啦!”他让孩子们单脚站立,保持平衡。
原本可能枯燥乏味的基础训练,在小石头的引导下,变成了一场充满欢声笑语的游戏。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就连那个原本手忙脚乱的助教老师,也看得目瞪口呆,暗自佩服这种独特的教学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