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楼,周琳走在最前面,来到田欣然家门口,她敲了敲门:“欣然,是我,周琳。”
门很快开了,田欣然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脸色苍白,眼神憔悴。
她看到鲁晓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鲁总,快进来吧。”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鲁晓帆身后的张博涛身上时,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没等张博涛开口,田欣然猛地把鲁晓帆推了出去,“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外传来她冰冷的声音:“你们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站在门外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周琳又敲了几次门,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鲁晓帆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走吧,等欣然的情绪稳定一点再说。”
张博涛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他知道,田欣然现在有多恨他。
鲁晓帆和周琳将张博涛送回家后便各自回家,房间里只剩下张博涛一人,田欣然关门时那冰冷的眼神却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
他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心里像压着块巨石 —— 就算被拒千百次,他也没法就这么放弃。“再试一次,哪怕只让她听我说完一句道歉。”
他咬了咬下唇,起身抓起外套,没顾上和鲁晓帆报备,径直朝着田欣然租住的公寓赶去。
出租车穿梭在晚高峰的车流里,窗外的霓虹明明灭灭,映在他紧绷的脸上,只看得见眼底藏不住的执拗与愧疚。
到了公寓楼下,张博涛没有上去敲门,而是在单元楼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不知道田欣然什么时候会出来,只能坐在那里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下午等到傍晚,再等到天黑,楼道里的灯亮了起来,过往的居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可他毫不在意。
终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张博涛猛地站起来,看到田欣然提着一个垃圾袋走了出来。
他快步走到田欣然面前,田欣然看到他,脸色骤变,厉声说:“你滚!”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楼上走,想要关门。
张博涛一把推开房门,挡住她的去路:“欣然,你听我说两句话,就两句话,说完我就走。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田欣然突然扬起手,“啪” 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张博涛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田欣然眼神冰冷,恶狠狠地说:“张博涛,你太恶心了!我以后永远不想再看到你!这一耳光是我扇你的,为我自己受的委屈!” 说完,她又伸出另一只手,“啪” 的一声,又扇了张博涛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是替我爸爸扇的!我爸爸那么信任你,把我托付给你,你却这么对我!”
田欣然猛地把张博涛推了出去,狠狠关上了门。
张博涛捂着脸,站在门外,心里又疼又悔。他不停地敲门,嘴里说着:“欣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可无论他怎么敲,怎么说,门里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敲了很久,直到手都敲红了,才不得不放弃。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离开了田欣然的公寓,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心里一片茫然。
第二天一早,张博涛没有再去打扰田欣然。他联系了一家房屋中介,把自己新买的婚房挂牌出售。
那套婚房是他精心挑选的,装修也是按照他和田欣然的喜好来的,里面承载了他曾经对未来的憧憬。可现在,他只能把它卖掉,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他对田欣然的亏欠。
中介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有人看中了这套房子。双方谈好价格后,很快就办理了过户手续。拿到卖房的钱后,张博涛拿出一半,存进了一张银行卡里,密码设置成了田欣然的生日。
他拿着银行卡,找到了鲁晓帆:“晓帆,这张卡你帮我转交给田欣然,里面的钱是我补偿她的。你跟她说,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希望这些钱能让她以后的生活,过得好一点。”
鲁晓帆接过银行卡,看着张博涛疲惫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博涛,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博涛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我欠欣然的太多了,这些钱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她能过得好,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鲁晓帆点了点头:“行,我会帮你转交给她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烟墩角,” 张博涛说,“琼姐还在等我,那里才是我现在的归宿。”
告别鲁晓帆后,张博涛买了当天飞往青岛的机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看着窗外的北京,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里有他的遗憾和愧疚,但也有他曾经的美好回忆。不过,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他要向前看,去守护那个在烟墩角等他的人,去开始新的生活。
飞机降落在青岛流亭国际机场,张博涛打车直奔烟墩角。当他再次看到烟墩角的礁石和大海时,心里的不安和焦虑瞬间消失了。
他快步走向他和林琼租住的小屋,远远地,就看到林琼站在门口,向他挥手。
“博涛,你回来啦!” 林琼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张博涛紧紧回抱住林琼,感受着她怀里的温暖,眼眶不禁湿润了。
“我回来了,琼姐,” 他轻声说,“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海风再次吹过,带着大海的气息,也带着希望的味道。张博涛知道,他的人生或许有过遗憾,但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会和林琼一起,在烟墩角这个宁静的小渔村里,好好生活,用余生去弥补过去的过错,去守护身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