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锡一把夺过手谕,看都没看就撕了,家丁们也围上来,伸手就要砸柜台。这时,江石头派来的十名京营士兵从分铺后堂走出来,士兵们手持腰刀,站在掌柜身边:“载锡大人,若敢扰乱商市,按律处置!”
载锡看着士兵们严肃的表情,知道这次来硬的不行,只能悻悻地走了。他以为瑞祥号只是做做样子,可接下来的半个月,他跑了扬州所有的盐场,都没人敢给他供货 —— 盐场老板们都收到了瑞祥号的通知,谁敢给违规宗室供货,就再也别想从瑞祥号进丝绸、铁器。
载锡的盐仓很快就空了,扬州的百姓因为买不到盐,开始围堵他的府门。载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瑞祥号登记,缴了五百两欠税,按五万斤的量进了盐。没了垄断,扬州的盐价很快就回落到了三十五文一斤,张謇的盐铺也恢复了进货,百姓们终于能买到便宜盐了。
与此同时,兰馨学院的 “宗室班” 也开了班。永琛是第一个被 “请” 来的 —— 他袭爵考试没合格,笔试交了白卷,实操考试连 “封地丁银怎么算” 都不知道。
刚开始,永琛根本不把宗室班当回事。上课的时候睡觉,李桐讲 “宗室封地纳税案例”,他就趴在桌上打盹;秋杏带学员去医馆见习,他借口 “身体不舒服”,躲在一边晒太阳。
丫蛋看在眼里,没批评他,而是安排了一次 “实地体验”—— 带永琛去他的保定封地。在那里,永琛看到了跪在府门前的王老汉,看到了王老汉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听到了王老汉哭着说 “没了田,全家都要饿死”。
永琛愣住了 ——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丁抢了田,会让百姓活不下去。那晚,永琛第一次主动找李桐补课,他红着眼说:“李教习,我之前…… 确实做错了。我要是早知道这些,就不会让家丁抢田了。”
从那以后,永琛像变了个人似的。上课的时候认真记笔记,李桐讲 “摊丁入亩核算”,他就拿着算盘一遍一遍地算;秋杏教 “医馆运营”,他就跟着护士学怎么给病人喂药;江老实带学员去试验田学种植,他就挽起袖子,跟着一起翻地。
半年后,永琛重新参加袭爵考试。笔试的时候,他算了 “五百亩宗室封地的丁银”,算得又快又准;实操考试中,他妥善解决了 “家丁与农户的田界纠纷”—— 让家丁把抢来的田还给王老汉,还补偿了王老汉两百斤玉米种。
考官团里的王老汉,看着永琛,激动地说:“永琛爷,您现在懂百姓的苦了,俺们服您!”
永琛袭爵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封地建了两所医馆,用封地的火耗银给农户免费种牛痘;他还亲自去县衙,缴清了之前欠缴的丁银。保定封地的缴税率,从之前的 30%,一下子升到了 95%。
宗室里的其他成员,看到载锡合规经商后生意更好了,看到永琛袭爵后把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也开始主动改变。镇国公永瑞,主动去瑞祥号登记宗室商户,按章纳税,他的丝绸铺因为价格公道,生意比之前好三倍;十余名之前递 “请罢新政疏” 的宗室,也主动去胤禛面前认错,请求入宗室班学习。
允佑看着这些变化,再也不说 “集体辞爵” 的话了。在宗人府的会议上,他对宗室们说:“以前我觉得,宗室的脸面是靠特权撑的,现在才知道,脸面是靠帮百姓活出来的。江大人的法子好,咱们得遵规矩,才能对得起太祖爷,对得起百姓。”
御书房里,胤禛拿着 “宗室纳税榜” 和 “封地缴税率表”,笑着对江兰说:“兰丫头,你这法子,比朕的圣旨管用多了。没硬削宗室的特权,却让他们主动遵新政,这才是真本事啊!”
江兰站在窗前,看着兰馨学院宗室班的学员们,正在试验田里跟着江老实学种玉米。她鬓边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着光,却觉得比年轻时更有力量 —— 特权不是不可破,关键是要找对方法,既要给宗室留体面,又要让他们懂百姓的苦。
“姐姐,漠北的策凌汗派使者来了,说想学习‘宗室纳税、考试袭爵’的法子,萨仁还帮着整理了蒙古贵族的学习教材呢。” 丫蛋拿着密报跑过来,脸上满是笑意。
江兰接过密报,点了点头:“好啊,让使者去扬州、保定看看,让他们知道,不管是大清宗室,还是蒙古贵族,只有遵规矩、帮百姓,才能长久。”
御书房的钟声缓缓传来,浑厚的声音传遍京城,像是在为宗室的转变喝彩,也像是在为新政的下一步,奏响更公平的序曲。江兰握紧手里的 “宗室合规名单”,心里默念:“再拼一年,等蒙古贵族也能遵新政,等新君能稳住这公平的规矩,我就能放心退休了 —— 到时候,我要去扬州看看张謇的盐铺,去保定看看王老汉的田,看看宗室和百姓,能不能像一家人一样,好好过日子。”
扬州的盐市街,张謇的盐铺里又热闹了起来。百姓们买着三十五文一斤的盐,笑着和张謇聊天;保定的田埂上,王老汉正带着儿子,在永琛帮他夺回的田里种玉米,阳光洒在金黄的玉米苗上,温暖而明亮。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