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海关时,大宝特意请了荷兰外商史密斯来跟学员交流。史密斯拿着自己的信用评级证书,笑着说:“我以前通关要三天,现在 A 级评级,一天就能办完,还能优先装货。你们去了边疆,也可以给士绅评评级,守信的给好处,不守信的就查账,比硬斗管用。” 林文听着眼睛一亮,昭通的顾某也做丝绸生意,要是给他评个 c 级,就能名正言顺地查他的贸易账,再也不怕他瞒报。
三个月的学习很快过去,结业那天,江兰给每个学员发了本 “新政支援手册”—— 里面不光有各地瑞祥号分铺掌柜、兰馨银行支行长的联系方式,还夹着一张小宝画的 “新政工具分布图”,标着哪里能借到熔银炉、哪里能领玉米种。“你们去了难点地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江兰站在台阶上,看着学员们,语气郑重,“遇到士绅阻挠,就去瑞祥号调账;缺资金,兰馨银行能放低息贷;实在解决不了,就给我写奏报,我会奏请皇上协调。”
林文带着手册回昭通的那天,瑞祥号分铺的掌柜早就在码头等着了,手里捧着顾某近三年的土地账和贸易记录。林文先去了银作局,让工匠用标准化熔银炉重熔 100 两银 —— 温度计稳稳停在 800c,最后剩 95 两,损耗正好 5%。他拿着熔银记录去找顾某,老狐狸还想狡辩,林文又掏出他的贸易账:“顾老爷去年运了 300 石玉米去江南,可账上却写着 800 亩荒田,这税银是不是该补回来?” 顾某看着证据,脸一阵红一阵白,终是让管家把 3000 两银送回了县衙。
之后林文在昭通设了 “新政宣讲会”,他学着丫蛋教的,蹲在地上跟彝族阿婆说 “卡莎莎”,手里捧着玉米种:“阿婆,咱们按一尺的间距种玉米,亩产能多收 100 斤,火耗也只收 5%,您家今年能多存两袋米。” 阿婆看着他手里的熔银记录,又听旁边的王阿婆说 “真的少缴了银钱”,终于点头说 “俺们信你”。没两个月,昭通的新政推行率就从 30% 升到了 85%,顾某再想煽风,也没人听他的了。
陈望回甘州时,特意带了两袋从兰馨学院试验田选的玉米种,先去了张老汉家。他没进门就蹲在田里,帮着拔草,红着脸说:“张大爷,去年是我不懂技术,害您减产,今年我教您按一尺间距种,要是再出问题,我赔您十石米。” 张老汉看着他手里的玉米种,又看他蹲在田里忙活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俺再信你一次。” 陈望手把手教他点播,每穴放两粒种子,间距一尺,还在田边插了块小木牌,写着 “每日浇水一次,遇霜盖稻草”。秋收时,张老汉家的玉米亩产达 350 斤,比去年多了 150 斤,老人拉着陈望的手,非要留他吃玉米饭,还说要带动邻居一起种。
消息传到兰馨学院时,江兰正看着学员们的奏报笑得眉眼弯弯 —— 赴楚雄的女学员苏敏,教彝族妇女把织布机改成脚踏式,织出的布又快又好,瑞祥号分铺以每匹比之前高 5 两的价格收购,妇女们再也不用靠士绅卖布;赴凉州的学员赵谦,用火耗银建了三家乡村医馆,请来兰馨医馆的护士,农户看病只收药钱,凉州的税缴率一下子升到 98%。
御书房里,胤禛拿着这些奏报,笑着把孙大人的奏折推到一边:“你说研修班没用,可昭通的税收增了 40%,甘州的农户多收了粮,这不是成效是什么?” 孙大人看着奏报上的数据,红着脸说不出话,鄂尔泰也只能低头称 “臣之前见识短浅”。
这年深秋,江兰站在兰馨学院的试验田里,看着新一批学员在种从美洲运来的玉米种。江老实正教他们翻地,小宝在旁边调整温度计,丫蛋则拿着《沟通指南》跟学员们说注意事项。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金黄的玉米叶在风里沙沙响,像在为这些年轻的改革者鼓掌。
“姐姐,赵谦从凉州发来奏报,说他在士绅的账册里发现了八爷党旧部的交易记录,想跟二哥江柱子联手查探。” 丫蛋跑过来,手里的奏报还带着油墨香。
江兰接过奏报,指尖划过 “八爷党” 三个字,眼神沉了沉,随即又亮了起来 —— 改革路上总有拦路虎,但有这些学员在,有家人在,她不怕。“让赵谦跟柱子好好配合,有消息及时报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让大宝再给研修班送些美洲玉米种,告诉学员们,咱们的新政,要跟着新作物一起,长遍大清的每一寸土地。”
夕阳落在 “新政研修班” 的匾额上,金色的光洒在学员们的笑脸上。江兰握紧手里的牛皮笔记本,心里默念:再拼一年,等这些年轻人能独当一面,等美洲的玉米种传遍全国,她就能放心地把担子交出去了。到那时,她要坐在这试验田里,看着玉米长高,听学员们说 “昭通的税银又增了”“甘州的农户盖新房了”,那才是她这辈子最满足的事。
御书房的钟声从京城传来,浑厚而悠远,穿过兰馨学院的柳枝,落在试验田的玉米叶上,像是在为新政的未来,奏响更坚定的序曲。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