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武上周传了消息,说西北的老部下还在等信号,只要咱们这边搅乱京城,他们就趁机在伊犁军营散布谣言,说‘新政要削减军饷’,让士兵哗变!” 孙成的声音压低,带着阴狠,“等新政乱了,皇上顾此失彼,咱们再拥立年家的小少爷,恢复年家的荣光!”
小李子的手微微发抖,炭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他连忙稳住,继续记录:“提马武联西北旧部,谋伊犁军营哗变,欲拥立年家后人……”
刘全又说了些 “下月初五送消息” 的安排,才提着空食盒匆匆离开。他刚走出牢房,就被张忠拦住:“刘管事,慢走,刚收到消息,牢里要加查,您得再等会儿。”
张忠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给隔壁的小李子使眼色。等刘全被引到前院等候,小李子立刻拿着记录跑出来,将纸页塞进张忠手里:“头,都记下来了,一字不差!”
张忠接过纸页,快速扫过,眼里满是惊色 —— 没想到年党不仅要污蔑江兰,还想断漕运、搅军营,简直是谋逆!他不敢耽误,立刻将记录折成小块,塞进腰间的暗袋,借口 “去给上司送文书”,快步走出刑部大牢,直奔瑞祥号。
此时的瑞祥号,江兰正和广州分铺的账房写信 —— 荷兰商人追加了三百匹羊毛绸的订单,要求 “用新到的西洋染料染成宝蓝色”,她需叮嘱织坊尽快采购染料。院门外忽然传来张忠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江姑娘,老奴张忠,奉苏公公之命,送东西来!”
江兰连忙迎出去,见张忠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个纸团,便知事情成了。她引张忠进西厢房,关上门,张忠才将记录递过来,声音带着后怕:“姑娘,您快看,年党要反!他们不仅印揭帖,还想断漕运、搅军营,拥立年家后人!”
江兰接过记录,指尖抚过炭笔写下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 年党不仅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谋逆!她快速看完,将记录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张管事,你立了大功!这五十两银子是定金,剩下的一百两,明日让苏公公给你送去;至于升狱丞的事,苏公公会跟刑部尚书打招呼,保你无忧。”
张忠接过银子,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躬身道谢:“谢姑娘!谢苏公公!老奴以后定当尽力,绝不再让年党在牢里传消息!”
送走张忠,江兰立刻让大宝去宫里请苏培盛,自己则拿起记录,快步走向书桌,开始整理年党的阴谋网络:核心层(孙成、马武)、执行层(刘全、吴三运)、外围层(江南年福、西北旧部),每个层级的分工、计划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半个时辰后,苏培盛赶到瑞祥号,看到记录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群逆贼,竟敢谋逆!老奴这就带记录去御书房,请皇上立刻下旨,抓捕江南年福、西北旧部,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苏公公稍等,” 江兰拦住他,语气带着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 吴三运和刘全还没招出全部同伙,若是现在动手,江南、西北的年党可能会提前跑路。不如先将记录交给岳钟琪,让他再审刘全和吴三运,用实证逼他们供出所有同伙名单,再一网打尽。”
苏培盛点点头,觉得有理:“姑娘考虑得周全。老奴这就去步兵统领衙门,将记录交给岳大人,让他立刻提审!”
苏培盛走后,江兰拿起广州分铺的订单,继续写信,只是笔尖的力度比之前更稳 —— 年党的阴谋虽狠,却也让她找到了彻底清除年党的突破口。只要拿到完整的同伙名单,就能将年党连根拔起,让新政彻底摆脱这些旧势力的纠缠。
傍晚时分,大宝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两个消息:“姑母,岳大人用记录里的‘江南年福’逼问刘全,刘全终于松口,供出年福在苏州的落脚点;另外,试验田的玉米种已经装车,明日一早就送陕西,王老汉来信说‘农户们都等着种冬玉米,再不送就误了农时’!”
江兰点点头,心里满是欣慰 —— 查案有了突破,新政也没耽误。她走到院子里,看着夕阳下的银杏叶,金黄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无数个跳动的希望。
夜色渐深,瑞祥号的西厢房还亮着灯。江兰坐在桌前,一边整理年党同伙的初步名单(苏州年福、西北李虎、京城吴成),一边等着岳钟琪的审讯结果。琉璃油灯的光落在名单上,映着 “一网打尽” 的字样,也映着她坚定的眼眸。她知道,只要再等一晚,就能拿到完整的名单,彻底粉碎年党的阴谋,让新政的路,走得更宽、更稳。
而刑部大牢里,刘全看着岳钟琪递过来的记录,脸色惨白如纸 —— 他知道,最后的门被彻底推开了,再也瞒不住了。他低着头,声音带着绝望:“我…… 我供…… 年福在苏州阊门街的‘福记盐铺’,西北的李虎在伊犁军营当伙夫,京城的吴成在工部当笔帖式……”
夜色中,瑞祥号和步兵统领衙门的灯火遥遥相对,像两颗紧握的拳头,预示着一场彻底清除年党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大清新政的未来,也将在这场风暴后,迎来更光明的黎明。
欲知下文如何,请先关注收藏点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