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将小栓子的纸、小德子的纸条和江兰手里的记录放在一起,语气笃定:“姑娘,线索都齐了!和记纸坊的年旺负责造揭帖用纸,吴三运从徽州运松烟墨,两人将纸墨交给赵德海,赵德海组织人在京城各处张贴;如今他们见赵德海被抓,怕事情败露,打算后天坐船跑路去江南!”
江兰看着桌上的证据,心里彻底有了底。她想起农匠王老汉在陕西已经教会二十户农户种玉米,甘肃的李三娘也说 “番薯储存的地窖已经挖好,能存五千斤番薯”,荷兰商船也已到广州外海,三日后就要靠港 —— 若是让年旺、吴三运跑了,他们在江南还有旧部,指不定会在通商或农种推广上搞破坏。“苏公公,咱们现在就去禀明皇上,这些证据足够定他们的罪了,得尽快派人抓捕,不能让他们跑了!”
苏培盛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证据,跟着江兰快步往御书房走。此时御书房内,胤禛正对着甘肃的番薯储存奏报点头 —— 李三娘在奏报里说 “地窖里铺了干草和油纸,番薯分层放,每层隔三寸,能通风,不会霉变”,他刚在奏报上批了 “甚妥,可在各省推广”,就见苏培盛和江兰走进来。
“皇上,纸墨源头查到了!” 江兰将年旺的纸、吴三运的漕船记录、小栓子和小德子的证词一一呈上,“揭帖的纸来自年羹尧表侄年旺开的和记纸坊,墨是年羹尧旧部吴三运从徽州运来的,两人与赵德海勾结,意图污蔑臣、破坏新政。他们打算后天坐船逃去江南,得立刻派人抓捕!”
胤禛拿起年旺的纸,与揭帖并放在一起,指尖抚过两张纸的纹路,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又翻看吴三运的漕船记录,看到 “超重三十担” 的批注时,重重拍了下御案:“好一个年家旧部!朕念在他们没直接参与谋逆,饶了他们性命,他们倒好,还敢暗中勾结,破坏新政!苏培盛,传朕旨意:步兵统领衙门立刻派兵查封和记纸坊,逮捕年旺,查抄所有纸张和墨;通州漕运码头加派兵力,封锁所有去江南的船只,通缉吴三运;赵德海那边,加派两个有经验的狱卒审讯,告诉他‘同伙都要跑路了,你还硬扛着,最后只能自己顶罪’,务必让他供出所有旧部!”
“老奴遵旨!” 苏培盛躬身退下,快步去传旨,袍角带起的风让炉里的沉香又晃了晃。
胤禛看着江兰,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多亏了你心思细,能从纸墨这种小事里找到线索,又请苏培盛帮忙。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还在跟赵德海耗着,让年旺、吴三运跑了。”
“皇上过誉了。” 江兰躬身道,“臣只是仗着苏公公的情报网厉害 —— 小李子扮商贩查纸坊,小德子托表哥查漕船,小栓子在纸坊打杂探消息,若是没有他们,臣也查不到这么快。再说,这也是为了新政,不能让旧部毁了农匠和商户的心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新政的进展 —— 广州海关传来消息,荷兰商船 “阿姆斯特丹号” 已抵达广州外海,船上载着 “西洋钟表、玻璃器皿、羊毛布料”,海关官员已派通译上船沟通;陕西农匠王老汉还在奏报里说 “有农户问能不能多要些玉米种子,想明年多种两亩”,胤禛笑着说 “让户部从试验田调两千斤玉米种,给陕西送去,别让农户失望”。
夕阳西下时,江兰起身告辞。走出御书房,她看到宫道上的灯笼已经点亮,苏培盛正指挥着几个太监往步兵统领衙门送信,小禄子、小德子、小栓子也在一旁待命,手里拿着和记纸坊和吴三运住处的地图,准备给官兵带路。
“苏公公,这次真是多谢您。” 江兰走过去,看着苏培盛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激,“您的情报网,真是帮了大忙。”
苏培盛停下脚步,笑着摆手:“姑娘客气了。老奴是皇上的人,皇上信任您,老奴自然要帮您。再说,年家旧部破坏新政,害百姓不能安心种新粮、做买卖,老奴也容不得他们。等抓了年旺、吴三运,新政就能安安稳稳推进,这才是正经事。”
江兰点点头,转身离开皇宫。宫道上的灯笼暖光洒在青石板上,像一条温柔的路。她想起和记纸坊即将被查封,吴三运插翅难飞,心里松了口气 —— 年妃旧部的阴谋,终于要被彻底粉碎了。
回到瑞祥号时,丫蛋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封拆开的书信,脸上满是兴奋:“姐,陕西的王老汉又来信了!他说‘农户们学会了给玉米苗施肥,苗长得比试验田的还壮,他们还说要给您送新磨的玉米粉,让您尝尝鲜’!甘肃的李三娘也说‘番薯都存进地窖了,农户们还编了顺口溜 ——“江姑娘送番薯,地窖存满不用哭”’!”
江兰接过书信,信纸上的字迹虽潦草,却透着朴实的欢喜。她走到西厢房,将年旺的纸、吴三运的漕船记录和眼线的证词整理好,放进一个木盒里 —— 这些都是新政路上的 “绊脚石”,如今被清除,十年计划的第一步,又少了一个阻碍。
傍晚时分,苏培盛派人送来消息:和记纸坊已被步兵统领衙门查封,年旺在纸坊后院的草堆里被抓,身边还藏着一包银子和一张去江南的船票;从纸坊里搜出了未用完的稻草纸两百刀、徽州松烟墨五十斤,还有印揭帖用的木版;通州漕运码头的官兵已拦住所有去江南的船只,正在逐个排查,吴三运暂时还没露面;赵德海见年旺被抓、证据确凿,终于松口,供出了另外三个年妃旧部 —— 分别是工部的笔帖式年福、户部的库管年喜、还有前吏部郎中吴成,都是当年年羹尧的旧部,曾多次上书弹劾新政。
江兰看着消息,心里彻底安定下来。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金黄的银杏叶,晚风一吹,叶子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毯。她知道,随着年旺、赵德海的落网,吴三运的通缉,年妃旧部的阴谋即将彻底破产,农匠能安心在各省教种新粮,商户能放心与荷兰商船通商,十年计划的推进,再也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和恶意构陷所阻碍。
夜色渐深,瑞祥号的西厢房还亮着灯。江兰坐在桌前,整理着荷兰商船的通商清单 ——“阿姆斯特丹号” 载来的羊毛布料,可交给瑞祥号的织坊,混着蚕丝织成 “羊毛绸”,既保暖又轻便,适合卖给北方的商户;玻璃器皿可放在兰馨银行的民生窗口,给百姓展示 “西洋工艺”,吸引更多人了解通商。琉璃油灯的光落在清单上,映着 “通商互利” 的字样,也映着她坚定的眼眸。
御书房内,胤禛看着年旺的供词 —— 年旺供认 “是吴三运找的我,说‘赵德海大人让咱们印些揭帖,搅乱京城,让新政推不下去,事成之后给咱们五百两银子,送咱们去江南’”,眼神渐渐坚定。他拿起朱笔,在供词上批了 “彻查所有年妃旧部,凡参与此事者,一律革职查办,流放伊犁”。窗外的月光洒进御书房,落在案上的揭帖和纸墨样本上,像是在为这场阴谋的落幕作证。
夜色中,御书房和瑞祥号的灯火遥遥相对,像两颗明亮的星,照亮着新政的路,也照亮着大清百姓安康、国库充盈的未来。而苏培盛的情报网,就像一张无形的守护网,默默守护着这份希望,让新政的每一步,都走得更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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