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化为了然。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你倒是通透,比本宫想的还要坚定。只是江兰,你要知道,这宫里的事,从来不是‘想不想’,而是‘该不该’。你若一心做实业,就该离皇室远些,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也别让皇上、十三爷为你烦心;若是做不到……”
皇后的话没说完,却已将选择摆得明明白白 —— 要么守着实业,远离皇室的情感纠葛;要么踏入皇室,放弃自己多年打拼的事业。没有中间路可走。
江兰站起身,再次躬身行礼,声音比之前更坚定:“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臣此生,只愿守着瑞祥号,守着护理坊,守着《商律》推行的初心,为百姓做事,为新政出力。至于其他,臣不敢想,也不会想。”
皇后看着她决绝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好,既然你心里有数,本宫也就不多说了。这姜枣茶你带回去,天冷,多喝点暖身子。护理坊的事,若是有需要后宫帮忙的,尽管跟本宫说。”
“谢娘娘体恤。” 江兰接过宫女递来的姜枣茶,躬身告退,转身走出长春宫时,才发现后背的布裙已被冷汗浸湿 —— 这场看似温和的谈话,比在朝堂上与守旧派辩论,更让她觉得沉重,却也让她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马车驶回瑞祥号,江兰刚下车,就见江王氏和丫蛋站在院门口等着,脸上满是担忧。“兰丫头,皇后娘娘召见你,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 江王氏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冻着了?”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江兰笑着安抚她,将姜枣茶递给丫蛋,“这是皇后娘娘赏的,你拿去热给大家喝。”
走进西厢房,江兰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蒙古贸易清单,心里的沉重渐渐消散。她想起皇后说的 “要么离皇室远些,要么踏入后宫”,想起胤祥受伤时渗血的纱布,想起皇上御书房里那本《本草纲目》的批注,心里忽然无比坚定 —— 她选择前者,不是辜负,而是守护。守护自己的初心,守护瑞祥号的伙计,守护十八省百姓对新政的期待。
“姐,你真的决定了?” 丫蛋端着热好的姜枣茶走进来,看出她的心思,小声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 是不是让你选皇上或者十三爷?”
江兰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温热的姜枣茶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身子,也定了心神:“我谁都不选,我选我自己的事业,选咱们的瑞祥号,选护理坊,选蒙古贸易,选《商律》能顺利推行到每一个州县。”
她拿起笔,在蒙古贸易清单上写下 “十月三十,赴伊犁,带陈七及暗卫五人,药材优先装车”,字迹比之前更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傍晚时分,大宝拿着《商律》推行情况的报表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姑母,苏州、杭州的商户都按新律调整了运费,漕工们的俸禄也涨了两成,昨天还有商户联名送了‘新政惠民’的匾额到分铺呢!”
“好,” 江兰看着报表上的 “商户满意度九成”,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你再整理一份《商律》常见问题解答,印发给十八省分铺,让伙计们遇到商户咨询,能及时解答。咱们不能让《商律》只停在纸面上,要真正落到实处。”
“我这就去办!” 大宝拿着报表,快步走出去,脚步声充满干劲。
江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停雪的天空,暮色中,瑞祥号的伙计们还在忙碌地整理货物,准备明日发往边疆的药材和冬衣。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 “提醒”,更多的非议,甚至更多的危险,但只要她守住初心,守住自己的事业,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而此刻的长春宫,皇后正对着窗外的腊梅,对身边的贴身宫女说:“江兰这姑娘,是个有大志向的,可惜了…… 不过,她选得对,守着实业,比踏入这后宫,要安稳得多,也有意义得多。”
宫女轻声道:“娘娘,那皇上那边……”
“皇上心里有数,” 皇后拿起茶盏,目光沉静,“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只会承宠的妃嫔,而是一个能帮他推行新政的盟友。江兰做他的盟友,比做他的妃嫔,更能帮到他,也更能让他安心。”
夜色渐深,瑞祥号的灯还亮着,江兰坐在书桌前,继续完善蒙古贸易的细节,指尖划过清单上的每一个字,心里没有丝毫动摇。她知道,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这条以实业助新政的路,她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看到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直到新政的阳光照亮大清的每一寸土地。
这场皇后的 “提醒”,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 她不是皇室的附属,不是任何人的 “备选”,而是江兰,是那个从包衣之女起步,靠自己的双手和知识,成为新政推动者的实业家,是那个要让 “瑞祥” 和 “兰馨” 的招牌,永远为百姓而亮的时代变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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