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八爷党商号的困境(2 / 2)

福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爷!私库…… 私库空了!别说两千两,连两百两都没有啊!”

“你说什么?” 胤禩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他几步走到福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里满是血丝,“私库怎么会空了?本爷上个月还让你把江南商户送的五千两存进去,怎么才一个月就空了?你是不是把钱贪了?”

福安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连忙解释:“爷,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贪您的钱啊!您忘了?上个月马武来说,漕帮有几个小头目愿意倒向咱们,让您拨三千两打点,您当时就同意了,让奴才把钱送过去 —— 可那些小头目收了钱,转头就投奔瑞祥号了,还把钱卷走了!之前张三爷被抓前,您让奴才送一千两给他,让他堵住漕工的嘴,结果钱还没到他手里,他就被十三爷的人抓了,钱也被抄走了!还有府里的开销,这半年来没收到商户的孝敬,只出不进 —— 厨房的米只能买陈米,上个月还断了三天;丫鬟们走了一半,剩下的也在偷偷找下家,说再不发月钱就走;连您上个月让奴才买的人参,奴才都只能买最便宜的,那五千两早就花光了!昨天奴才去私库看,除了几件您母亲留下的旧玉器,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胤禩的手无力地松开,身体晃了晃,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摔倒。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玉带,上面的玉扣缺了个角,还是去年和胤禛议事时不小心摔的,当时他还觉得无所谓,现在却觉得这缺角像扎在心里的刺。他走到桌边,拿起福安说的旧玉器 —— 是一块雕刻着梅花的玉佩,边缘已经磨损,是他母亲临终前给他的,之前他一直戴在身上,后来因为缺钱,想当掉又舍不得,现在就算当了,也卖不了几百两,根本填不上商号亏损的窟窿。

他想起之前的日子,八爷党旗下的商号遍布京城,兴昌号的新米刚到,百姓就排着队买;恒裕号的丝绸,宫里的娘娘都派人来订;聚丰祥钱庄,储户挤破头存钱,每月的孝敬银子用马车拉都拉不完。可现在,这些商号却一个个亏损,连他自己都要靠当旧玉器过日子。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兰 —— 是她断了漕帮支持,让他没了货源;是她开分铺挤压市场,让他的商号没了生意;是她搞什么船运保险、平价粮,让百姓都忘了八爷党,只认瑞祥号!

“八爷,您倒是说话啊!” 王福安见胤禩半天不说话,急得直跺脚,手里的账册都快被捏烂了,“李老板下午就要来要钱,要是您也没办法,我只能把粮行卖了,可卖粮行的钱也不够还账,到时候我只能去顺天府自首,把八爷党囤粮抬价的事都说出来!”

“是啊八爷,” 李掌柜也跟着说,“瑞祥号的吴老板昨天来找过我,说只要我把之前坑百姓的钱还了,他就愿意收我的丝绸庄,还让我当掌柜,每月给我五两银子 —— 比我现在赚的还多,我要是再撑不下去,就只能投奔瑞祥号了!”

“我也一样,” 周掌柜叹了口气,“瑞祥号的兰姑娘说了,要是聚丰祥愿意改邪归正,她可以让兰馨银行注资,帮我稳住钱庄,还不用我还利息 —— 八爷,不是咱们不忠心,是实在没活路了啊!”

胤禩看着眼前的掌柜们,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之前跟着他,是因为能赚钱;现在赚不到钱了,就想着倒戈,甚至要去自首,把他供出来。他想发怒,想骂他们忘恩负义,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连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们…… 你们走吧,本爷…… 本爷没银子救你们。”

掌柜们闻言,脸上的希望瞬间变成失望,有的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李掌柜收起账册,冷笑道:“八爷,我们跟着您,是想混口饭吃,现在您连饭都给不了我们,我们只能另寻出路了。以后您要是有难处,别来找我们,我们担不起。”

说罢,掌柜们纷纷转身离开,脚步匆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上晦气。王福安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胤禩,眼神里满是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书房里只剩下胤禩和福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落叶的声音,还有远处百姓隐约传来的笑声 —— 大概是在说瑞祥号的新米好吃。

“爷,现在怎么办?” 福安小声问,声音里满是恐惧,“要是那些掌柜真去自首,咱们就完了!”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旧玉佩,手指反复摩挲着上面的梅花纹路。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凡事留一线,别做得太绝。” 可他当时没听,非要和胤禛争储,非要囤粮抬价,非要和江兰作对,现在才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暮色,远处瑞祥号分铺的灯笼已经亮了,橘黄色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得街上一片温暖,而他的八爷府,却只有几盏破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像随时会熄灭。

而此刻的瑞祥号总号,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前院的空地上,几个伙计正忙着卸从江南运来的新米,麻袋打开,金黄的米粒透着诱人的光泽,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询问。后院的书房里,小宝拿着刚算好的盈利账册,兴奋地跑到江兰面前,声音里满是喜悦:“姑母,您看!八月瑞祥号总号和四个分铺,一共盈利三千两,比上个月多了五百两!德州分铺卖得最好,光新米就卖了四百二十石,丝绸卖了七十九匹,李掌柜说,百姓们都来买丝绸做秋衣,有的还一次买两匹,说给家里人都做一件!扬州分铺还卖了不少胰子,百姓们说夏天用着清爽,还能防蚊虫!”

江老实从市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青菜和萝卜,是刚从瑞祥号农科园运来的,还带着泥土的气息。他笑着说:“兰丫头,今天我去西城,看到兴昌号粮行关着门,李老板带着人在门口守着,说要拆门板;恒裕号丝绸庄的伙计们都在收拾东西,说要转租给瑞祥号;聚丰祥钱庄门口围着不少储户,哭着要取钱,周掌柜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百姓们都在说,八爷党商号倒了好,以后再也不用买掺沙子的粮、掉色的丝绸了,都来咱们瑞祥号买!”

江王氏也端着刚煮好的绿豆汤,走过来笑着说:“是啊,你二哥昨天从新疆来信,说军营里的粮都是从咱们瑞祥号运过去的,士兵们都说咱们的米煮出来香,吃了有劲儿练兵!他还说,新疆的将军想跟咱们合作,让咱们多运些抗冻麦种子过去,说要在那边推广种植,让士兵们也能吃上自己种的粮!你说,这八爷党要是早知道好好做事,为百姓着想,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江兰接过小宝手里的盈利账册,指尖划过上面的数字,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八爷党商号的困境,不是偶然 —— 是他们欺压百姓、囤积居奇、不顾民生的结果,也是新政推行、民心向背的必然。失去漕帮支持,他们没了货源;被瑞祥号挤压,他们没了市场;私库告罄,他们没了资金,三重打击下,八爷党已经回天乏术,离彻底垮台只有一步之遥。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八爷府方向,那里的灯笼已经暗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影,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她拿起笔,在《新政推进计划》上写下:“雍正二十八年九月,八爷党旗下十多家商号(兴昌号、恒裕号、通源号、聚丰祥等)因失漕帮支持、货源断绝、被瑞祥号挤压,接连亏损(合计近四千两);胤禩欲注资挽救,却发现私库因前期打点漕帮、府内开销、无孝敬收入而告罄,仅余几件旧玉器,无力回天;瑞祥号总号及四处分铺盈利增长(八月共盈利三千两),百姓认可度、依赖度进一步提升,新政民生根基稳固。后续重点:1. 密切关注八爷党商号动态,防止其恶意低价倾销(如将陈米掺沙低价卖)扰乱市场,联合顺天府做好监管;2. 开设‘商号伙计培训班’,接收愿意改邪归正的八爷党商号伙计,教授记账、仓储、服务等技能,安排至瑞祥号分铺就业,避免其失业;3. 联合刑部、监察司,收集八爷党商号过往囤粮抬价、掺假售假的证据(如兴昌号的陈米掺沙记录、恒裕号的掉色丝绸退货单),为最终清算八爷党做准备。”

写完计划,江兰转身回到桌前,小宝正和丫蛋商量着下个月给分铺添新货 —— 扬州分铺要加运江南的新茶,苏州分铺要进福建的蔗糖,德州分铺要多备抗冻麦种子,准备卖给当地农户。江兰看着他们认真讨论的模样,嘴角露出了笑容 —— 八爷党的困境,是旧势力的溃败,更是新政的胜利,是民生的福音。只要继续守住 “以民为本” 的初心,把瑞祥号办得更好,把新政推行得更深入,大清的百姓,终会过上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夜色渐深,八爷府的书房里,灯还亮着,却只剩下一盏孤灯,光芒微弱得像随时会被风吹灭。胤禩坐在黑暗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破损的旧玉佩,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远处瑞祥号分铺的灯笼还亮着,隐约能听到百姓们的笑声,那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而江兰和新政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且会越来越辉煌,越来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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