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奴才……” 江兰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连忙双膝跪地,连捡清单的心思都没有,“奴才出身包衣,何德何能,敢担此重任?”
“你担得起。” 胤禛将象牙腰牌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懂规矩、知分寸,还能辨是非、办实事,让你管御前侍女,朕放心。往后她们若是有懈怠、生事的,你可直接按宫规处置,不必事事请示内务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其他侍女,声音更显威严:“你们往后都要听江兰的安排,她的话,就等同于朕的话,谁敢怠慢,休怪朕不客气。”
“是!奴婢遵旨!” 四位侍女连忙躬身应下,看向江兰的眼神里,已没了之前的好奇,多了几分恭敬。
苏培盛笑着走上前,把锦盒递给江兰:“姑娘快起来吧!这里面是掌事宫女的新宫装,石青色的,领口绣了云纹,快换上,一会儿还要跟田大人启程呢。”
江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 —— 石青色的宫装料子是上好的杭绸,比她之前穿的淡青色粗布宫装精致百倍,腰间还配着一条同色的玉带,上面缀着小小的银铃,走路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按苏培盛的示意,在殿后的屏风后换上新宫装,系上象牙腰牌,再走到镜前一看 —— 镜中的自己,身姿挺拔,眼神沉稳,再也没有刚入宫时的青涩胆怯,倒真有了几分 “掌事” 的气度。
“这样才像话。” 胤禛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虽升了职,江南的事却不能忘。田文镜已在宫门外候着了,你带着丫蛋过去吧,御前的事,朕让苏培盛先帮你盯着,等你从江南回来,再正式交接。”
“谢皇上!奴才定不辱使命!” 江兰躬身道谢,心里满是激动 —— 胤禛既给了她权力,又没让她放弃江南新政,这份周全的安排,让她愈发坚定了 “好好做事” 的决心。
走出内间时,丫蛋正从偏殿跑过来,看到江兰的新宫装和腰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姐!你穿这个真好看!这牌牌上的字是什么呀?”
“是‘御前掌事’。” 江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往后姐能帮皇上管更多事了,你也要好好帮姐整理田亩档案,好不好?”
丫蛋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我会的!我昨天还帮王嬷嬷记了杂役房的粮数,王嬷嬷还夸我呢!”
宫门外,田文镜已穿着一身青色官服等候,见江兰出来,连忙拱手行礼,语气比往日更显敬重:“江兰姑娘,马车已备好,咱们可以启程了。”
江兰躬身向胤禛和苏培盛辞行,带着丫蛋跟着田文镜走向马车。路过杂役房时,王嬷嬷和几个相熟的小宫女都出来送行,王嬷嬷看着江兰的新宫装,笑着说:“姑娘真是好样的!从咱们杂役房走出去,还成了掌事宫女,往后可得多回来看看咱们!”
江兰笑着点头,心里却感慨万千 —— 一年前,她还是个在杂役房里小心翼翼、怕被欺负的包衣之女;如今,她已是御前掌事宫女,能带着妹妹去江南参与新政,还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大臣的敬重。这一路的成长,离不开胤禛的提拔,离不开自己的努力,更离不开每一次 “抓住机会、守住分寸” 的坚持。
马车缓缓驶出紫禁城,江兰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象牙腰牌。她突然明白胤禛昨夜的心思 —— 他问 “想不想一直做宫女”,不是要她的答案,而是要让她知道:只要她有能力、守本分,他就会给她更高的平台,让她做更多实事。掌事宫女只是第一步,往后在江南核查田亩、推进摊丁入亩,才是对她的真正考验。
丫蛋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江兰给她的满语小册子,小声问:“姐,江南是不是有好多荷花呀?王嬷嬷说江南的荷花夏天开得可好看了!”
“是呀。” 江兰笑着点头,伸手拂过车窗上的纱帘,“等咱们查完田亩,姐带你去看荷花,再给你买江南的桂花糕吃。”
马车行驶在清晨的官道上,初夏的风带着麦田的清香吹进车厢,远处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江兰打开胤禛昨日给她的密信,里面标注着江南官员的名单 —— 苏州知府李嵩、松江知府王显都是八爷的亲信,这两人定是核查田亩的阻碍。她摸了摸腰间的象牙腰牌,心里有了主意:如今她是御前掌事宫女,说话做事更有分量,或许能借着这个身份,先稳住这两位知府,再找机会收集他们勾结士绅的证据。
车厢内,丫蛋已捧着满语小册子看了起来,小手指着上面的字,小声念着 “田亩()”“粮(haha)”。江兰看着妹妹认真的模样,又摸了摸手里的密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是她参与新政的新起点。她会带着胤禛的信任,带着丫蛋的支持,在江南好好做事,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配得上 “掌事宫女” 的身份,也配得上皇上的这份期许。马车一路向南,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也朝着江兰更广阔的未来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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