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什么?!”
“没有产妇?只有男婴?”
“这…这意思是…”
族老们骇然变色,纷纷看向昌哥儿,又看向曼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愤怒。若此言为真,那昌哥儿的来历便大有可疑!
顾廷烨的拳头骤然握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死死盯着孙婆婆,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接着说!”
孙婆婆被这气势所慑,语速加快了些:“曼娘子当时给了老身一笔钱,说…说让老身对外宣称,是她艰难产下了这个男婴,老身是接生的稳婆…还…还叮嘱老身,务必守口如瓶,事后便离开京城,再也别回来…老身当时虽觉得蹊跷,但…但看那银钱丰厚,一时鬼迷心窍,便…便应下了…”
“信口雌黄!全是诬陷!侯爷,她是明兰找来害我的!她们串通好了!”曼娘疯癫般地叫嚷起来,披头散发,状若疯妇。
明兰并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孙婆婆,问道:“孙婆婆,空口无凭。你既说曼娘子给了你银钱封口,可有什么物证?或者,你可还记得什么特别的细节?”
孙婆婆连忙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颜色黯淡的粗布小包袱,颤抖着双手打开,里面赫然是几锭早已失去光泽、但分量不小的银子,还有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子,簪头却刻着一个小小的、不甚清晰的蔓草花纹。
“这…这就是当年曼娘子给老身的银钱…老身当时怕日后有事,偷偷留下了一锭和这支簪子…这簪子,老身记得清楚,当时曼娘子头上就戴着这支,给钱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老身就…就悄悄收起来了…这花纹,老身认得…”孙婆婆将银子和簪子高高举起。
立刻有丫鬟上前接过,呈给顾廷烨和族老们查看。
那银锭的成色和样式,确是七八年前民间流通的官银。而那只银簪,虽然普通,但那蔓草花纹…
顾廷烨的目光猛地射向曼娘,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与彻底的冰寒!他记得!曼娘早年确实有过这么一支簪子!后来不知何时不见了,他还问过一句,曼娘只说不小心丢了!
人证,物证,俱在!
铁证如山!
“毒妇!!”顾廷烨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紫檀小几,上面的茶碗水盏哗啦啦碎了一地!他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几步跨到曼娘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你还有何话说?!”
曼娘被这骇人的气势吓得肝胆俱裂,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昌哥儿,早已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连哭都忘了,只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
厅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顾廷烨粗重的喘息声和族老们愤怒的叹息声。
明兰静静地看着晕倒在地的曼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