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女儿的脸:“墨儿,你记住: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去抢!指望别人施舍,永远得不到最好的!”
墨兰心中震动。母亲的话如同毒液,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良知。她想起这些日受的委屈,想起明兰的得意,想起品兰的疏远...心中的怨毒越来越浓。
“可是父亲那里...”她仍有顾虑。
林噙霜冷笑:“你父亲最重名声。只要你做得漂亮,不落人口实,他自然会偏向你。”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况且...你还有母亲教你。虽说禁足在此,但这些年经营的人脉还在。”
她从枕下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这里面是些首饰,你拿去打点用。庵里虽清苦,但母亲还有些体己。”
墨兰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是几件精巧的金玉首饰,价值不菲。她惊讶道:“母亲哪里来的这些?”
林噙霜意味深长地笑:“你以为母亲这些年在盛家是白待的?”她拍拍女儿的手,“放心用,来历干净得很。”
母女二人又密语良久,直到守门的婆子来催:“四姑娘,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林噙霜紧紧抱住女儿,在她耳边低语:“记住母亲的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压过那个小贱人!否则...否则我们母女永无出头之日!”
回程的马车上,墨兰攥着那个锦盒,心中翻腾不已。母亲的话如同魔咒,在她脑中回荡。
“不惜一切代价...”
她望向车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残红如血,映着她逐渐坚定的面容。
是的,她不能再忍让了。明兰既然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明兰得意!
回到盛府,墨兰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整日怨天尤人,反而开始用心学习管家事务,对弟妹也和气了许多。
这日她甚至主动去找明兰:“六妹妹,母亲让我谢谢你送的簪子。我这儿有方新得的绣帕,想着配你那条水绿色裙子正好。”
明兰有些意外,但仍温婉接过:“四姐姐太客气了。”
如兰私下对明兰道:“四姐姐怎么突然转性了?前几日还凶神恶煞的...”
明兰望着墨兰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四姐姐能想开最好。”
然而她心中却隐隐不安。墨兰的变化太快,太刻意,反而让人生疑。
夜深人静时,墨兰取出母亲给的锦盒,轻轻抚过那些首饰。其中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格外精致,她记得这是母亲最爱的首饰之一。
“不惜一切代价...”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与林噙霜如出一辙的狠厉。
明兰,咱们走着瞧。
她在日记中写下:“庵堂探母,茅塞顿开;嫡庶尊卑,不可逾越;从今往后,绝不手软!”
写罢,她吹熄烛火。黑暗中,唯有那支金步摇闪着幽冷的光。
而远在庵堂的林噙霜,正对着一尊菩萨像冷笑:“卫氏,你女儿欠我的,就让你女儿来还吧!”
窗外夜枭啼叫,声声凄厉。
盛府的平静之下,暗流愈发汹涌。一场姐妹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