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奴婢、奴婢...”
“搜!”盛紘厉声道。
两个婆子上前,很快从紫鸢怀中搜出一个杏黄色绣缠枝莲的钱袋,里面果然装着几锭银子。
“这、这是奴婢自己的...”紫鸢还想狡辩,但在盛紘冰冷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那男子又补充道:“紫鸢姑娘当时还说,林小娘特意交代,要我子时从角门入府,阿贵会接应。事成之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会放在西墙角第三块砖下。”
立即有家丁前去查看,果然在那砖下发现一个油纸包,里面整整齐齐包着一百五十两白银。
铁证如山!
林噙霜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险些瘫软在地。她精心布置的一切,竟在转眼间土崩瓦解!
“你、你还有什么话说?”盛紘指着林噙霜,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林噙霜忽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是!是我做的!那又怎样?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得到一切?我的墨儿虽非长女,却是最知书达理的!我的枫儿是儿子,将来要撑起盛家门楣!她明兰算什么?一个没了娘的小庶女,也配抢我孩子的风头?”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主君只知道疼她,老太太只知道宠她!可曾想过我的孩子?墨儿的婚事迟迟不定,枫儿的功课无人问津!都是因为这个明兰!”
“荒唐!”盛紘怒喝,“明儿何曾碍着墨兰和长枫?你自己心思恶毒,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林噙霜凄然一笑,泪珠滚落:“主君既然这般看待妾身,妾身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盛紘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半晌,挥了挥手:“将林小娘带回林栖阁,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紫鸢押下去,严加看管!”
婆子们上前,将哭喊着的林噙霜和面如死灰的紫鸢带了下去。
院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盛紘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对房妈妈道:“今夜之事,多谢妈妈了。”
房妈妈躬身道:“老奴不敢当。只是六姑娘受了惊吓,明日及笄礼...”
“照常进行。”盛紘斩钉截铁道,“绝不能因这等丑事,耽误了明儿的及笄礼。”
王氏忙道:“主君放心,妾身会安排妥当。”
众人渐渐散去。盛紘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漆黑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明兰静静立着,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手中紧握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噙霜虽已失势,但明兰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真正的幕后之人,尚未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