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在窗后看得心惊。那拨专业贼人刀法凌厉,竟与家丁们打得有来有回!幸好祖母准备充分,埋伏的人手足够多,渐渐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贼人忽然甩出几个弹丸,落地即爆,冒出浓烟!顿时院中烟雾弥漫,视线受阻!
“保护姑娘!”房妈妈急呼。
明兰心中一紧。这分明是军中手段!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浓烟中,打斗声、呼喝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明兰紧握玉佩,心中焦急却不敢妄动。
忽然,窗前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直扑明兰!
明兰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擒!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地举起手中玉佩格挡。
那黑衣人见到玉佩,明显一怔,动作稍缓。就这瞬息之间,窗外射来一支弩箭,正中黑衣人手臂!
“呃!”黑衣人闷哼一声,却不顾伤痛,仍向明兰抓来。
明兰急退,同时按下床头机关——这是祖母早先让人安装的警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更多家丁涌入院中。黑衣人见事不可为,恨恨地瞪了明兰一眼,翻身跳出窗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院中的打斗也渐渐平息。两拨贼人大多被擒,只有少数逃脱。
房妈妈急匆匆进来:“姑娘没事吧?”
明兰摇头,心有余悸:“妈妈,那些人是...”
房妈妈面色凝重:“姑娘不必多问。今夜之事,切记守口如瓶。”她看了眼破掉的窗户,“这里不能再住,请姑娘移步寿安堂。”
明兰点头,随房妈妈走出房门。院中一片狼藉,被擒的贼人捆作一团,个个面如死灰。
明兰目光扫过,心中巨震——她看见一个贼人颈后的刺青,与那夜所见一模一样!边军标记!
来到寿安堂,老太太早已等候多时。见明兰安然无恙,她才松了口气:“好孩子,受惊了。”
明兰急切问道:“祖母,那些人是...”
老太太摆手止住她的话,对房妈妈道:“都审问了吗?”
房妈妈低声回道:“后来那拨人招了,是林小娘指使,想在姑娘房中放迷香。先来那拨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老太太冷笑:“不说也无妨。那个刺青已经说明一切。”她看向明兰,“明儿,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明兰沉吟片刻:“明兰觉得,后来那拨人是林小娘指使,想害明兰明日失态。先来那拨人...似是另有所图。”
老太太颔首:“图什么?”
明兰举起玉佩:“他们似是冲这个来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你看得透彻。”她叹道,“只可惜,让为首那人跑了。”
明兰想起黑衣人见到玉佩时的异常反应,心中疑窦丛生。那人分明认得这玉佩!难道真是顾廷烨派来的?
老太太似看出她的心思,淡淡道:“不必多想。有些事,时机到了自然明白。”
她拍拍明兰的手:“去歇着吧。明日及笄礼,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兰福身告退。回到临时安排的厢房,她却毫无睡意。
今夜之事,太过蹊跷。两拨贼人,两种目的。林噙霜的算计在预料之中,但那拨专业贼人所图为何?真是为玉佩而来?若是如此,祖母为何要赠她这般招祸之物?
她在日记中记下:“暗流涌动,两拨贼人;一明一暗,各有所图;玉佩之谜,越发深重。”
写罢,她吹熄烛火。窗外月色朦胧,盛府重归寂静。
而明兰不知,寿安堂内,老太太正对房妈妈吩咐:“给边关去信,就说鱼饵已咬钩,可以收线了。”
房妈妈担忧道:“老夫人,这般利用六姑娘,老奴实在...”
老太太叹道:“我何尝愿意?但这是最快的方法。”她望向窗外,“只希望那孩子...日后能明白祖母的苦心。”
夜色更深,暗流却未止息。及笄礼的钟声,即将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