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庄赵大被拿下后,盛紘命人连夜审问。起初赵大还嘴硬,只说自己一时贪心,无人指使。但当账房先生拿出明兰之前整理的账目对照,指出历年虚报的款项与林栖阁添置物品的时间吻合时,赵大终于崩溃。
“是...是林小娘指使的...”赵大瘫跪在地,涕泪横流,“小人不该贪心,可林小娘说...说主君不管家务,只要账目做平,就分小人三成...”
盛紘脸色铁青:“还有哪些庄子参与了?”
赵大哆哆嗦嗦又报了几个名字,都是近年常报灾减收的庄子。盛紘越听越怒,没想到自己治家如此失败,竟让妾室勾结庄头,贪墨至此。
次日清晨,盛紘直接来到林栖阁。林噙霜还不知事败,笑着迎上来:“主君今日怎么得空...”
“跪下!”盛紘厉声喝道。
林噙霜吓了一跳,强笑道:“主君这是...”
“还要装糊涂?”盛紘将账册摔在她面前,“南庄赵大已经招了!你指使他虚报灾情,中饱私囊,好大的胆子!”
林噙霜脸色煞白,仍强自镇定:“主君明鉴!定是那刁奴污蔑妾身!妾身怎会做这种事...”
“污蔑?”盛紘冷笑,“那你屋这架翡翠屏风哪来的?听说值三百两?还有墨兰头上那支赤金点翠步摇,少说也要二百两!你月例二十两,哪来这些钱?”
林噙霜语塞,跪地哭道:“妾身...妾身是用了些积蓄...但绝没有贪墨啊...”
这时,王氏也闻讯赶来。见这情形,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惊讶:“这是怎么了?林妹妹快起来说话...”
盛紘怒道:“你还为她说话!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将账册递给王氏,“这些年,她勾结庄头,贪墨了多少银子!”
王氏翻看账册,越看越惊:“这...这简直骇人听闻!林妹妹,你怎能如此糊涂!”
林噙霜见大势已去,只能哭求:“妾身知错了!求主君看在墨兰的份上...”
“闭嘴!”盛紘更怒,“还敢提墨兰!你就是这般为母之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从今日起,你好好在院里思过!管家的事,不必再插手了!”
林噙霜如遭雷击。她苦心经营多年,才从王氏手中分得管家权,如今一朝尽失!
盛紘又对王氏道:“家中事务,你重新管起来。但要多与母亲商量,不可再出纰漏。”
王氏心中大喜,忙应下:“妾身遵命。定当好生管家,不再让主君操心。”
盛紘拂袖而去。林噙霜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王氏看着她,心中痛快,却假意叹道:“林妹妹好生思过吧。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让人来告诉我。”说罢也转身离去。
消息很快传遍盛府。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林小娘失势了。往日巴结林栖阁的人,如今都躲得远远的。
墨兰得知后,又气又急,跑到寿安堂想找明兰算账,却被丫鬟拦在门外:“三姑娘,老太太正在歇息,不便见客。”
墨兰气极:“定是明兰搞的鬼!她...”
“三姑娘慎言。”房妈妈走出来,淡淡道,“六姑娘正在陪老太太诵经,没空见客。三姑娘请回吧。”
墨兰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