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连忙应下。林噙霜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待明兰退下,盛紘对王氏道:“噙霜近来越发小家子气了。明兰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偏她整日疑神疑鬼。”
王氏叹道:“她也是为墨兰着急。墨兰日渐大了,亲事还没着落...”
盛紘不悦道:“墨兰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不必她整日算计。倒是明兰,虽是庶出,但懂事孝顺,将来也要好好安排。”
这话被还没走远的林噙霜听到,更是气闷。她本想挑拨离间,没想到反而让盛紘更看重明兰。
回到林栖阁,墨兰忙问:“母亲,怎么样?父亲可责怪明兰了?”
林噙霜没好气道:“责怪什么!你父亲反倒夸她懂事孝顺!”
墨兰气得跺脚:“父亲就是偏心!明明是个庶女,倒比我们这些嫡出的还得宠!”
林噙霜冷静下来,沉吟道:“看来明兰这丫头,比想象中更难对付。我们得从长计议。”
而明兰回到寿安堂,将方才之事禀告祖母。老太太听后,淡淡一笑:“林噙霜也就这点手段了。你不必理会,只管做好本分。”
明兰轻声问:“祖母,明儿是否该将那斗篷收起来,免得...”
“不必。”老太太摆手,“我赏你的,你就大大方方地穿。越是躲躲藏藏,反而越让人疑心。”
她顿了顿,又道:“今日你应对得很好。既全了礼数,又点明了斗篷来历,让你父亲想起旧事,反而更念我的好。”
明兰恍然大悟:“原来祖母赏明儿斗篷,还有这层深意。”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在这宅院里,一举一动都要有所思量。今日之事,你要好生体会。”
明兰郑重点头:“明儿明白了。”
晚间,盛紘果然来寿安堂请安,与母亲说起当年旧事,感慨万千。老太太温声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才是最重要的。”
盛紘点头:“母亲说的是。明兰那孩子,倒是颇有母亲年轻时的风范。”
老太太淡淡一笑:“她还差得远呢。只是比别的孩子懂事些,知道进退。”
盛紘感慨道:“若是恕意还在,看到明兰这般懂事,定会欣慰。”
老太太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神色,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明兰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心中百感交集。她轻轻退开,没有进去打扰。
回到房中,她在日记中记下今日所思:林氏挑拨,反助我势;提及母亲,触动父心;祖母深意,儿当细思。
她想起今日种种,心中更加清明。在这深宅大院中,她不需要直接对抗,只需要巧妙利用各方关系,就能化险为夷。
藏拙守愚,不是懦弱,而是以智取胜。
而她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她会越来越懂得如何在这复杂的世道中生存。
如同祖母教导的那般:真正的智慧,在于知道何时借力,何时发力。
而她,正在一步步掌握这种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