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靠着树干喘了口气,眼里满是感激。他咬着牙,再次逼出体内仅剩的脉气往藤蔓里送,脉气桥重新变得稳固。藏弦里的净化之力也跟着稳了下来,顺着光带往核心深处钻,银白光网越收越紧,竟把黑球裹得像个银色的茧,连一丝蚀声气都漏不出来。
沈砚的额角也渗出了冷汗,他的手还带着蚀声残纹,此刻往藏弦里注脉气,残纹竟有要发作的迹象,指尖已开始发麻。可他看着青芜心口越来越淡的灰气,看着空中越来越小的黑球,硬是咬着牙没松手——他答应过慕言,要护着青芜,要守住两界的安宁,现在绝不能倒下。
“核心的蚀声气在减少!”林夏举着声能仪大喊,仪面上的指针稳稳地停在中间,之前代表蚀声气的黑色波纹已快消失,“它的体积变小了!天脉树在吸它的蚀声气!”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见天脉树的藤蔓正往黑球的方向伸,藤蔓末梢的叶片贴在银白光网上,竟在一点点吸着黑球里的蚀声气。被吸走蚀声气的地方,黑球的颜色变浅,甚至还透出了淡淡的银光——是三界净化之力的颜色。而天脉树也在变化,之前断掉的树干竟在慢慢往上长,新冒的嫩叶越来越多,连树皮上的黑纹都在往下掉,露出里面温润的淡金色木质。
青芜心口的灰气此刻已彻底褪尽,玉佩恢复了之前的莹润,温气顺着藏弦往沈砚的方向淌,竟帮他稳住了指尖的蚀声残纹。沈砚感觉到掌心的麻意减轻,抬头看向青芜,正好见她也在看他,两人眼里都带着笑意,连空气中的紧张感都淡了些。
玄阙走到天脉树旁,看着越来越稳的脉气桥和核心,对着青岚道:“再撑片刻,等核心的蚀声气被吸得差不多,我们就能用盟约的金光彻底封印它。”青岚点点头,虽已快脱力,却还是挤出力气往藤蔓里送脉气。木灵弟子们也没放松,二十余人围着树站着,绿衫被汗浸湿,却没人敢动——他们知道,此刻稍有松懈,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光声界的居民们还在唱着和声咒,只是此刻的歌声里少了之前的紧张,多了些希望。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最前面,仰着头看着空中的银茧,声音清亮:“天脉树要开花了吗?我好像看到树顶上有花苞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看,果然见天脉树的顶端冒出了几个淡绿色的花苞,被银白光带的光晕照着,竟泛着淡淡的金光。青芜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心里默默说:慕言,你看,天脉树要开花了,核心也快被净化了,我们快成功了。
玉佩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藏弦还在传递着净化之力,脉气桥的绿光、光带的银光、居民们的金红声纹混在一起,像道彩色的虹,绕着天脉树和核心,将整个主城都罩在温暖的光里。
沈砚握着藏弦的手渐渐不抖了,他看着青芜眼里的光,看着天脉树的花苞,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轻声道:“等封印了核心,我们就去找脉星晶,让天脉树彻底活过来,让它开花给大家看。”
青芜点点头,眼里泛着泪光,却笑得很开心:“好,到时候我们还要去凡界看看,看看那些恢复声音的孩童,看看慕言提到过的炊烟和麦田。”
就在这时,空中的银茧突然亮了起来,界隙核心的黑球彻底消失,只剩下一团淡淡的银光,被光带裹着往天脉树的方向飘。玄阙见状,立刻大喊:“快用盟约的金光封它!”界主赶紧展开兽皮卷,《和声盟约》的金光再次亮起,顺着天脉树的藤蔓往银光里钻。
银光被金光裹住,慢慢往天脉树的树干里缩,最后竟嵌进了树干的中心,成了颗淡金色的光点。天脉树的花苞在这一刻突然绽放,淡金色的花瓣飘得满城都是,像场温柔的雨。居民们欢呼起来,孩子们追着花瓣跑,老人们抹着眼泪笑,整个主城都被喜悦笼罩着。
青岚再也撑不住,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木灵弟子们也跟着瘫坐在地,却都在笑。沈砚松开藏弦,扶着青芜走到青岚身边,青芜蹲下身,摸了摸青岚的头:“辛苦你了,我们成功了。”
青岚虚弱地笑了笑,指着空中的花瓣:“你看,天脉树开花了,真好看。”
玄阙走到三人身边,眼里满是敬佩:“多亏了你们,蚀声核心才被成功净化封印。玄渊界主说,等你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欢迎你们去灵界做客。”
青芜抬头看着漫天的花瓣,又摸了摸心口的玉佩,突然觉得心里很暖。沈砚握住她的手,藏弦还在两人指间泛着温气,天脉树的花瓣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层金粉。远处的灵界通道还亮着,守脉卫们在帮居民们收拾街道,木灵弟子们在帮天脉树浇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他们还要彻底封印蚀声界,还要让三界真正安宁。可此刻,看着满城的花瓣和身边的人,她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
藏弦在风中轻轻晃着,天脉树的花瓣还在飘,居民们的笑声、孩童的打闹声、灵界守脉卫的交谈声混在一起,像首最温柔的和声,绕着主城,绕着天脉树,绕着每一个为安宁而努力的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