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青柏长老来图书室看编书的进度。他翻到“界门初开”那一页,看着上面弟子们警惕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当时总担心现代的东西会伤了天织界的脉气,现在才知道,两个世界的东西放在一起,能长出更好的样子。”他指着守脉谷改建的插画,“你看这青石板路,用现代的法子修,却还是我们天织界的样子,弟子们走在上面,既稳当又踏实。”
林晓把长老的话记在旁边的空白处,青岚则在画纸上添了个细节:青柏长老拄着竹杖,走在青石板路上,旁边跟着个现代的小孩,正给他递一颗糖。
随着《声纹文明志》越来越厚,学院里的人都常来图书室看看。有时是现代的学生,指着画里的自己,笑着说“那天我还学了异界的脉气笛”;有时是异界的弟子,看着稿纸上的文字,回忆起第一次吃现代面包时的惊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能补充些新的细节——比如第一次双界聚餐时,异界弟子吃不惯辣椒,却又忍不住想尝;现代学生喝不惯脉气茶,后来却天天去异界弟子的宿舍讨茶喝。
终于,到了编书末页的那天。林晓把最后一页稿纸铺在桌上,看着青岚:“前面的都编完了,末页该写点什么呢?”
青岚放下炭笔,看着窗外——槐树下,几个现代孩子和异界孩子正围着一盆天脉花,有的用手轻轻碰花瓣,有的用脉气引导花茎转动,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他拿起炭笔,在末页的上方画了一道淡淡的声纹曲线,旁边画了一缕淡绿色的脉气,两条线在中间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就写‘待续于每声共鸣’吧。”沈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刚装订好的样册,“这本书不是结束,是开始。以后两个世界的每一次见面,每一次合作,每一次欢笑,都是这本书的续篇。”
林晓点点头,拿起笔,在画的下方认真地写下:“待续于每声共鸣。”
《声纹文明志》装订完成那天,学院里办了个简单的“赠书仪式”。沈砚把第一本书送给了青柏长老,青柏长老翻开书,看着里面的插画和文字,眼眶有些湿润:“这书里记的不是大事,却是最真的事。以后天织界的孩子,都要看看这本书,知道两个世界是怎么从陌生走到熟悉的。”
青墨也收到了一本,他翻到“双界艺术节”那一页,笑着说:“明年的艺术节,我要把《和声花开》画进书里,作为新的一页。”
林晓和青岚也各有一本。林晓把书放在书包里,每天放学都要翻一翻;青岚则在书的扉页上画了个小小的声纹学院,旁边写着“我们的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声纹文明志》在双界流传开来。天织界的宗门里,长老们拿着书,给弟子们讲界门初开的故事;现代的社区里,老人们翻着书,给孩子们看天脉花绽放的插画。有人在书里夹了新的照片,有人在空白处写了新的笔记,还有人把自己的故事画成插画,贴在书的末尾。
这天,沈砚在图书室里翻看着被大家“增补”过的《声纹文明志》,发现里面多了不少新内容:有守脉谷“声纹小广场”建成的照片,有双界弟子一起种水稻的插画,还有李明宇和青芽一起模仿汽车鸣笛的速写。书的末页,“待续于每声共鸣”咖啡,在声纹学院的石桌上,碰出了好听的声音。”
沈砚笑着合上书,看向窗外。槐树叶又绿了,界门旁的天脉花开得正艳,几个孩子正围着声能站,学着里面的声纹“嗡嗡”地叫。他知道,《声纹文明志》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它藏在双界弟子的笑声里,藏在脉气和声能的共鸣里,藏在每一次跨越界门的问候里,像天脉花一样,在两个世界的土地上,慢慢绽放,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