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纹大赛的喝彩声还没散,青墨就抱着一摞画纸找到了沈砚。纸上全是这些日子的速写:有青岚蹲在声能站旁画素描的模样,有林晓导脉气开花时专注的侧脸,还有《双界和声》首演那天,天脉花在旋律里绽放的瞬间。
“沈院长,”青墨的指尖抚过画纸上淡绿色的脉气晕染,“这些日子看着双界的孩子一起学画、一起弹琴,总觉得该把这些事记下来。不如我们编一本《声纹文明志》,把从初见到如今的点滴都写进去,也好让后人知道,两个世界是怎么慢慢走到一起的。”
沈砚刚把大赛的获奖作品挂进学院的展览室,闻言转头看向墙上的画——青岚的“声纹素描”里,声能站的光晕和竹楼的飞檐叠在一起;林晓的天脉花旁,现代的声纹灯和异界的脉气风铃相映成趣。他笑着点头:“好主意。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是两个世界的‘共鸣笔记’,得让双界的人一起写。”
消息传出去,学院里立刻热闹起来。青枫长老把珍藏的“界门初开记”拿了出来——那是用兽皮纸写的,上面记着第一次见到现代的“铁盒子”(汽车)时,弟子们又好奇又警惕的样子;厂区的王大爷也颤巍巍地送来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界门刚建成时的照片:穿着工装的工人和披着青布长衫的异界弟子站在界门两侧,眼神里带着点生分,却又忍不住互相打量。
编书的事交给了青岚和林晓——青岚负责画画,林晓负责整理文字。两人在学院的图书室里辟了个角落,每天放学后就泡在那里。青岚把青墨的速写细化成插画,林晓则对着一堆笔记和照片,一点点梳理时间线。
“你看这里,”林晓拿着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缩在青柏长老身后的小弟子,“这是第一次双界弟子一起上课,他还不敢和我们说话,现在却天天跟着明宇抢声能玩具。”
青岚正在画界门初开的场景,闻言抬头笑了:“我刚开始见你们的汽车,还以为是会跑的‘铁兽’,躲在竹楼后面看了半天。后来沈院长带我坐了一次,才知道这东西又稳又快。”他说着,在画纸上添了个躲在竹楼后的小人,手里还拿着支炭笔,偷偷画着远处的汽车。
编书的过程,像一场跨越时光的“重逢”。他们翻到天织界第一次送“脉气稻种”到现代的记录——青榆长老在笔记里写着“恐其不适现代水土,夜不能寐”,旁边还画了个皱着眉的小人;现代的农技员也在日志里记着“稻种发芽那日,异界弟子欢呼声响彻试验田,比我们还激动”。
林晓把这些文字抄在稿纸上,青岚则画了幅试验田的画:金黄的稻浪里,现代农技员和异界弟子蹲在一起,手里都捧着一把稻穗,脸上满是笑容。“你看,”林晓指着稿纸上的字,“刚开始大家还担心稻种活不了,现在试验田的稻子都收了两季,还在守脉谷种了大片。”
青岚点点头,在画的角落里添了只麻雀,正叼着一粒稻子飞向界门的方向:“这稻子就像双界的桥,把我们的土地连在了一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声纹文明志》的内容越来越丰富。里面有“双界邮差”的故事:第一次送信时,异界邮差拿着信封,不知道该往哪里塞;现在却能熟练地骑着脉气自行车,穿梭在现代的街巷里,还能和厂区的居民打招呼。青岚画了幅邮差的画:穿着青布长衫的邮差,背着装满信件的竹筐,旁边跟着个举着声能玩具的现代小孩,正指着路牌给他看。
里面还有声纹学院的“第一堂课”:异界弟子对着黑板上的声纹图谱一脸茫然,现代学生也看不懂脉气走势图;现在却能一起在实训场里练习“声纹拟态”,一起在美术教室里画“脉气素描”。林晓抄下了青岚当时的笔记:“今日学‘声纹频率’,沈院长说我的脉气能和汽车声纹共振,原来不同的世界,声纹也能说话。”
编到“双界艺术节”那部分时,陈乐特意送来一段《双界和声》的声纹谱。林晓把声纹谱贴在稿纸上,旁边抄着青柏长老的话:“音乐不用翻译,天脉花能听懂,我们也能听懂。”青岚则画了幅舞台的画:陈乐坐在钢琴前,青芜抱着脉气吉他,台下的观众里,有穿着工装的现代工人,有披着长衫的异界长老,还有举着花的孩子,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淡绿色的脉气光晕和现代的灯光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