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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古卷秘页(1 / 2)

声能站的桂花还在飘香时,沈砚蹲在天脉石柱旁解下了手腕上的藏弦。

这串银白的弦线他缠了快半年,细如发丝却韧得很,平时绕在腕间像道淡银镯子,只有弹吉他时才会解开——指尖划过弦线的瞬间,琴箱便会从弦身藏着的空间里滑出来,落在掌心时总带着点松木的温凉。方才帮青芜调试树脉气网的声纹同调仪,吉他第三根弦被石柱上突冒的天脉气震得发颤,他怕弦断伤了琴,便先收了琴,只把藏弦重新缠回手腕。

可这会儿指尖刚碰到弦结,就觉出不对。

藏弦平时滑得像水,今天却有处地方硌得慌,像是缠了片碎纸。沈砚皱着眉解开弦结,将弦线轻轻展开——果然见三页叠得极薄的麻纸夹在弦圈里,纸边泛着浅褐,像是被什么东西浸透过,上面的字迹是用淡绿汁液写的,不仔细看几乎瞧不见。

“沈砚哥,青岚那边说灵界的萤光果快挂好了,问你吉他调试完没?”林夏抱着两盒月饼从石阶上跑下来,看见他手里的麻纸愣了愣,“这啥呀?从你弦里掉出来的?”

沈砚没应声,指尖捏着麻纸凑到天脉石柱旁。石柱泛着暖金的光,正好照透纸页,让字迹清晰起来。第一行便是“天脉树为双界界核”,几个字让他指尖猛地一顿。

天脉树。他这阵子听青芜和青岚提过不少次——灵界的天脉树长在中央山谷,根须缠遍灵界的地脉,而凡界的天脉树早在三百年前就没了踪迹,只留声能站这根石柱,据说是当年树桩化的。可这麻纸上说它是“双界界核”,难道凡界和灵界,本就靠这棵树连着?

“还在看啥呢?”林夏把月饼放在石台上,凑过来看麻纸,“这字像虫子爬的,写的啥呀?”

沈砚往下翻,第二页的字迹密了些:“三百年前腐音气爆发,非是天灾,乃原始界壁裂了缝。浊声顺着缝漏进来,啃噬天脉树的根,不得已才将树分作两半——主干留灵界镇界,支脉藏凡界地底,双树隔界相牵,才把裂缝堵上。”

“原始界壁?”沈砚低声重复这四个字,忽然想起青芜说过的话。青芜能听懂树的语言,上次她摸天脉石柱时,曾轻声说“这树在哭,说另一半身子冷”,当时他只当是灵界的传说,此刻看着纸上的字,喉头发紧。

他抬头看向石柱顶端——那里今早还光滑得很,此刻竟裂开道细缝,缝里渗出点淡绿的汁,像树在流血。而麻纸第三页的开头,恰好画着个简单的树状图,一半标着“灵”,一半标着“凡”,中间用虚线连着,旁边写着:“分割之日,树心泣血,声脉逆行。凡界支脉恐已衰弱,若见石柱渗汁,需以琴音引之,否则界壁裂缝必扩。”

“沈砚哥,你咋了?”林夏见他脸色发白,伸手碰了碰他胳膊,“这纸有问题?”

沈砚刚要说话,天脉石柱突然轻轻震动起来,顶端的细缝裂得更大了,淡绿的汁液顺着柱身往下淌,滴在石台上时竟发出“滋滋”声——像是在腐蚀石头。远处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树叶往石柱这边凑,树脉气网的光纹在半空中亮得刺眼,声纹同调仪的屏幕上,绿纹突然乱颤,像是遇到了极强的干扰。

“怎么回事?”青芜从声能站里跑出来,指尖泛着浅绿按在石柱上,刚碰到汁液就皱起眉,“是浊音气!石柱里有浊音气在往外冒!”

沈砚猛地攥紧麻纸。麻纸末尾还有行小字,是用朱砂写的:“界壁碎片藏于琴音,需以双界和声引之。”双界和声?他想起昨晚青芜唱的《天脉树谣》,想起青岚用竹笛合的调子,难道……

“青芜,你能再唱次《天脉树谣》吗?”沈砚突然抬头,解开手腕上的藏弦,指尖划过弦线时,吉他已落在掌心。琴身刚沾到天脉石柱的光,第三根弦就“嗡”地颤了颤,竟比刚才更响了些。

青芜虽愣,却还是点了点头。她走到老槐树下,指尖轻触树干,树脉气顺着指尖流出去,让树叶泛起点点绿光。她开口唱时,声音轻得像风:“天脉树,扎深根,一半在尘,一半在云……”

调子刚起,沈砚便拨动了吉他弦。简单的和弦裹着歌声漫开,天脉石柱的震动竟轻了些,渗出的汁液也慢了。可就在青芜唱到“双界风,同一温”时,石柱突然“咚”地响了一声,顶端的裂缝里竟钻出几道黑雾——是浊音气!黑雾落地时化作细如发丝的线,缠向老槐树的根,要往树脉气网里钻!

“不好!”青芜脸色发白,指尖的树脉气突然变浓,“浊音气要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