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开始扭曲,沈砚眼前的实验室像被水泡过的画,渐渐模糊。他想抓住年轻人问清楚,指尖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记忆残响要散了。
“沈兄!沈兄你醒醒!”
慕言的声音钻进来,沈砚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密道里,日记掉在地上,吉他弦正紧紧贴在他掌心,烫得惊人。青芜扶着他的胳膊,眉头紧锁:“你刚才突然僵住,眼神发直,天脉气乱得像团麻。”
沈砚喘着气,把记忆里的画面快速说一遍,最后攥紧吉他弦:“他用音乐稳住过裂隙!《英雄奏鸣曲》的旋律能引天脉气织网,只要弦是完整的,再用天脉树汁洗去界心之钥的蚀声气,一定能成!”
慕言眼睛一亮:“声脉宗古籍里说‘乐为声之魂’,我之前还不信,原来真能靠音乐控气!”
“但得有乐器。”青芜提醒,“穿越者用的是吉他,我们现在去哪找?”
沈砚看向吉他弦,忽然笑了。他运转天脉气,指尖金纹顺着弦身流淌,将弦轻轻往空中一抛——弦在他掌心快速旋转,天脉气裹着弦身延展、变形,竟渐渐凝成了一把半透明的琴身,弦还是那根金属弦,却在琴身两端稳稳固定住。
“用天脉气造琴!”慕言惊呼,“这也行?”
“试试就知道。”沈砚握住琴颈,指尖拨动金属弦。没有木头共鸣,音色却比吉他更清透,带着天脉气特有的颤音。《英雄奏鸣曲》的旋律响起时,密道里的声脉气突然活跃起来,岩壁上的荧光石齐齐发亮,连远处传来的城主府追兵脚步声都弱了几分。
“真能引气!”青芜惊喜道,“这琴能藏在天脉气里,赶路时也能练!”
沈砚收了琴,将弦重新贴身藏好。穿过密道出口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黑暗——穿越者的记忆里,对方最后望着裂隙的眼神,有不甘,却更多是期待。或许从一开始,对方留下日记和断弦,就不是为了自己回家,而是盼着有天能有人用更完整的“声”,真正稳住这道横跨双界的缝。
“快到回音谷了。”慕言指着前方的淡紫雾气,“声脉泉就在雾后面,天脉树汁得取刚渗出的,才够纯净。”
沈砚点头,摸了摸怀里的日记。指尖划过“以乐引气”四个字时,吉他弦又轻轻发烫。他知道,这次去取天脉树汁,不只是为了凑齐“四物镇之”,更是要替百年前的那个身影,把没完成的旋律,继续弹下去。
而远处的万纹窟方向,城主府的修士正举着火把赶路,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握着块蚀声教给的骨符,符上的黑纹隐隐发亮——他们能感应到天脉气的轨迹,正往回音谷追来。
一场用音乐与空间博弈的较量,很快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