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的潮气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沈砚将那本《跨界记》揣进怀里时,手腕上的吉他弦突然发烫——不是之前的温,是带着震颤的烫,像有细弱的音符顺着弦身往他掌心钻。他下意识按住弦,天脉气跟着一动,竟顺着弦身渗进了怀里的日记。
“嗡——”
日记突然浮起来,纸页哗啦啦自动翻卷,那些简体字像是活了过来,在空气中凝成淡金色的光团。光团炸开的瞬间,沈砚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站在了一片熟悉的白墙房间里——墙上挂着元素周期表,桌上摆着烧杯和试管,角落里还斜放着一把半旧的木吉他,弦是断的。
“这是……我的实验室?”沈砚愣住,刚要伸手碰试管,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进来,手里捏着块泛着青灰的碎片,正是界心之钥的残片。他把碎片放在桌上,拿起吉他断弦反复看,嘴里念念有词:“空间裂隙又扩大了,这弦震得越来越厉害……古卷说‘声能稳界’,到底怎么稳?”
是百年前的穿越者!沈砚猛地反应过来——天脉气撞上日记,竟引动了穿越者留在字迹里的记忆残响,他此刻正“站”在对方的记忆里。
年轻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吉他拨了下断弦,不成调的“咚”声响起时,桌上的界心残片突然亮了。他眼睛一亮,翻出本泛黄的线装书,正是声脉宗古籍,手指点着其中一页:“‘以乐引气,以空承声’……难道要用音乐?”
他抱着吉他走到窗边——窗外的天空裂着道细缝,缝里渗着灰雾,正是沈砚穿越时看到的空间裂隙。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将断弦凑到唇边,竟用牙齿咬着弦尾,手指在弦上快速拨动。
没有完整的琴身,音色嘶哑得像破锣,却是段沈砚熟悉的旋律——《英雄奏鸣曲》。
更惊人的是,随着旋律响起,他指尖的天脉气(或许叫“空间能量”)顺着弦身流淌,在裂隙前织成一张淡蓝色的光网。光网触到灰雾的瞬间,原本狂躁的裂隙竟渐渐平复,细缝缓缓缩小,连周围空气的震颤都轻了许多。
“成了!”年轻人眼睛发亮,拨弦的手更快了。他另一只手拿起界心残片,往光网里一放——残片融进光网,蓝色瞬间变深,像浸了墨的绸布,裂隙竟真的开始愈合!
沈砚看得心头剧跳。穿越者竟用吉他断弦和音乐稳住了裂隙!这才是“声能稳界”的真正意思——不是用蛮力压制,是用旋律引导能量,让空间自己“缝补”伤口。
就在裂隙快要合上时,年轻人脚下的地板突然震了震。他低头一看,脸色骤变——界心残片在光网里翻涌,竟渗出黑纹,是蚀声气!
“糟了,残片被污染了!”他急忙停手,想收回光网,可旋律一断,光网瞬间乱了。裂隙里的灰雾疯狂反扑,带着蚀声气往他身上缠,吉他断弦“啪”地彻底崩碎,他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喷出一口血。
“还是差了点……”年轻人咳着血,抓过桌上的日记写了几笔,“得用完整的弦,得用天脉树汁洗去残片的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