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狠狠摔在地上,后背撞在硬邦邦的东西上,不是舞台木板,是带着湿意的泥土。怀里的吉他“咚”地掉在旁边,发烫的感觉退了,只剩琴身磕在石头上的闷响。
他咳了两声,呛出满嘴土味。
抬头时,愣住了。
没有舞台,没有后台,没有炸碎的灯架。
眼前是片密得不见天日的林子,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藤蔓像绿蛇似的缠在枝桠上,地上铺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乎乎的,还沾着露水。
空气里有股潮湿的草木香,和舞台后台的消毒水味、汗味完全不同。
“……这是哪?”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手腕上的断弦还缠着,铜丝上的淡蓝光已经褪了,只剩那个“藏”字的刻痕,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吉他倒在脚边,第三根弦确实断了,断口不齐,正是刚才炸灯时崩的那根。
不是梦。
他真的……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风从林子里吹过,树叶沙沙响,像谁在低声说话。沈砚忽然想起刚才那层光网,想起旋转的空间,想起断弦上的“藏”字——
那不是普通的舞台事故。
是这根断弦,这把吉他,带着他到了这鬼地方。
他捡起吉他抱在怀里,断弦贴着掌心,还留着点若有若无的温。林子里静得只有风声,可他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看他,后背凉飕飕的。
得先找个有人的地方。
沈砚咬了咬牙,扶着树干站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该往哪走,甚至不知道刚才那诡异的空间变化还会不会再来。
但他知道,手腕上的断弦,怀里的吉他,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
那道被动触发的光网护了他一次,或许……还藏着更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攥紧断弦,把吉他背在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子外走。腐叶下的石子硌着鞋,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尖锐得像哨子。
残音还在耳边绕,世界却换了模样。
沈砚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断弦,刻痕“藏”字在光里闪了闪。
这趟莫名其妙的穿越,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