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沅卿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漠然,“合作。但胡蝎子,我要亲自处理。”
胡蝎子逼死招云父亲,又屡次威胁,这笔账,她得亲自算。
谢昭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即颔首:“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不必。”她转身走向那面暗门,“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谢公子为我善后。”
回到残破的院落,卫七和招娣立刻迎上来,见她无恙,才松了口气。
“卫七,”沈沅卿吩咐道,“让我们的人,散出消息。就说,就说我吓破了胆,愿意交出东西保命,约胡蝎子明日午时,城南废砖窑见面,只许她一人前来。”
卫七眼神一凛:“小姐,此举太过冒险!胡蝎子奸猾似鬼,绝不会单独前来!”
“我知道。”她冷声道,“她要的不是我的命,是东西。只要让她相信东西在那里,她一定会来,至于她带多少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胡蝎子死。
当夜,沈沅卿让卫七去弄来了几样东西:一小罐火油,一包磷粉,还有数根极细韧的钢丝。
然后她又在灯下,仔细将那份要命的绢纸,临摹了一小部分关键内容,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翌日午时,城南废砖窑。
烈日当空,废弃的窑厂里弥漫着尘土和腐败的气息。
沈沅卿独自站在最大的那座破窑洞口,阴影将她半掩其中。
远处传来脚步声,杂乱而谨慎。
胡蝎子来了,带着不下十个打手,呈扇形慢慢围拢过来,她本人被护在中间,三角眼警惕地四下扫视。
“小贱人,算你识相!”胡蝎子看到她,脸上露出贪婪而狰狞的笑,“东西呢?”
沈沅卿从袖中取出那卷临摹的绢纸,晃了晃:“在这里。放我离开,它就是你的。”
胡蝎子眼睛死死盯着那卷纸,舔了舔嘴唇:“扔过来!”
“让你的人退后。”沈沅卿站在原地不动,“否则,我立刻毁了它!”她作势要将绢纸凑近旁边一支不知何时点燃的火把。
“慢着!”胡蝎子急忙喝道,犹豫了一下,对手下挥挥手,“退开些!”打手们迟疑着后退了几步。
胡蝎子独自上前几步,伸出手:“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还有一件事。”沈沅卿看着她,“招娣父亲的腿,是谁打断的?”
胡蝎子一愣,随即不耐烦道:“陈年旧事,提它作甚!自然是赌坊的人动的……”
“是你。”沈沅卿打断她,声音冰冷,“是你下令,让他永远还不起债,只能把女儿抵给你。”
胡蝎子脸色一变,眼神阴鸷:“是又怎么样?一个老赌鬼的腿,值几个钱?少废话!把东西给我!”
胡蝎子猛地又上前两步,几乎要碰到沈沅卿。
沈沅卿猛地将手中绢纸向她迎面抛去!
胡蝎子下意识伸手去接!
沈沅卿却是疾退两步,猛地一拉手中隐藏在尘土下的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