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佩，沈明珠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透出极致的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
“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的！”她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绳索牢牢捆住。
“你的？”我捏紧玉佩，“它可是差点成了你的催命符。那个老嬷嬷，可是毫不犹豫就对你下了杀手。你觉得，你还能靠它保住什么？”
沈明珠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咬紧了牙关，不再说话。
“说出来。”沈沅卿逼视着她的眼睛，“说出幕后主使，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送你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活下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动摇，但立刻被更深的恐惧覆盖：“不……不能说……说了……我们都会死……死无葬身之地……”
“谁？谁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沈沅卿紧紧抓住她话里的缝隙，“是宫里哪位娘娘？还是其他什么人？”
沈明珠猛地摇头，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度的恐慌：“是……是……眼睛……到处都是眼睛……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不会……”
眼睛？又是眼睛？那个神秘标记？
“他们是谁？”沈沅卿抓住她的肩膀，厉声追问。
“是……是……”她眼神骤然一狠，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猛地抬头，狠狠一口咬向自己的舌头。“沈明珠！”
沈沅卿出手极快，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但还是晚了一步。
沈明珠用力极狠，舌尖已被咬破，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嘴角淌下，她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混合着鲜血和模糊不清的音节，猛地向前一喷。
温热的、带着腥气的鲜血，劈头盖脸溅了沈沅卿一脸。
黏腻，腥甜。
她僵在原地，感受着那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卫七上前迅速卸了她的下巴，防止她继续自残，但沈明珠已因剧痛和窒息，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抽搐着。
“……九……九……”她涣散的瞳孔死死盯着虚空某处，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塔…………影……”
九？塔？影？是什么？
沈沅卿还没回过神，却听她喉咙里的咯咯声已逐渐微弱，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和怨恨。
地窖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沈沅卿粗重的呼吸声，和脸上鲜血滴落的细微声响。
卫七探了探沈明珠的鼻息，对她摇了摇头。
沈明珠死了。
她到底还是带着那个秘密，或者说，带着对秘密的极致恐惧，死了。
沈沅卿缓缓站起身，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污，指尖碰到那温热的黏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九……塔……影……”
这三个破碎的字眼，像烙印一样刻进她脑子里。
九？是指什么？第九？还是某个代号？
塔？京城有名的塔，大雁塔？小雁塔？还是指某种象征？
影？影子？还是“影卫”之类的存在？
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