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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倭寇肆虐,商路受阻(1 / 2)

帝京的喧嚣与荣耀仿佛还是昨日,然而东南沿海的急报,却如同凛冬的寒风,瞬间吹散了“破浪”首航成功带来的暖意。云映雪与谢砚之尚未能从御书房那场暗流涌动的奏对中完全抽身,便不得不直面来自海上的、更加赤裸裸的威胁。

由“永乐海贸联合”组建、以“破浪号”为核心、规模已扩大至十二艘大型海船的“破浪舰队”,在例行往返于明州、宁波与琉球、吕宋(菲律宾)等地的贸易航线上,接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袭击。

袭击者,是倭寇。

但与以往那些零散、凶悍却缺乏组织的普通倭寇截然不同。这股新出现的倭寇,不仅人数众多,动辄十数艘快船同时行动,而且装备极其精良!他们乘坐的是一种船体狭长、速度奇快的“关船”,船上竟配备了数量可观的火铳(铁炮),甚至还有类似“大筒”(日式轻型火炮)的武器!其战术更是诡异刁钻,不再是一拥而上的抢掠,而是利用速度优势,分成数队,交替袭扰,佯攻诱敌,集中火力打击船队中防御最弱的货船,一旦得手或遭遇强力反击,便迅速借助复杂水道或天气遁走,绝不恋战。

短短两月间,“破浪舰队”已有三艘满载丝绸、瓷器的货船被劫掠焚毁,两艘护航的战船受创,人员伤亡、货物损失惨重!精心开辟的东海至南洋贸易航线,几乎陷入瘫痪。商人们胆战心惊,保险费用飞涨,刚刚因首航成功而点燃的海外贸易热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大人,夫人,这绝不是寻常倭寇!” 负责舰队具体运营的联盟副会长,一位姓郑的老海商,面色惨白地递上损失清单,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恐惧,“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火力比我们预想的强,而且……而且他们好像总能知道我们船队的准确航线和薄弱环节!上次在台州外海,我们临时改变了航向,他们居然也能提前埋伏!这……这分明是有人将我们的动向卖给了倭寇!”

谢砚之坐镇户部,却第一时间调阅了兵部所有关于近期沿海倭患的卷宗,并动用了稽查司的暗线。他面色冷峻地将一份密报推到云映雪面前。

“查过了。这股倭寇,主要来自九州岛南部,与盘踞在那里的萨摩藩关系密切。其头目,是一个被称为‘鬼鹿毛’的浪人武将,刀法狠辣,且精通海战。萨摩藩近年来一直试图扩张海上势力,与我朝沿海某些走私势力也素有勾结。”

“萨摩藩……”云映雪指尖冰凉。涉及外藩势力,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简单的治安问题,而是带有政治和军事目的的针对性打击。

“更棘手的是,”谢砚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据生还的水手描述,以及我们安插在沿海暗桩传回的消息,这股倭寇对‘破浪号’尤其‘关照’。数次袭击,主要火力都试图集中在‘破浪号’上,似乎……想要将其俘获或击沉。”

针对性如此明确!云映雪心中一沉。是因为“破浪号”首航的成功,树大招风?还是因为“破浪号”上隐藏的,那八门令人生畏的“破浪炮”?亦或是……他们知道了什么?

就在两人试图理清头绪,筹划应对之策时,一个更坏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传来——

负责保管航行资料与海图的“破浪号”二副,在一次激烈的遭遇战中,为保护航海室而身受重伤,昏迷前只断续提到“黑衣人……抢……图……”。而当战斗结束,清点损失时,云映雪骇然发现,她锁在航海室特制铜柜中、那张承载着星流符号与“循星赴渊”秘密的关键海图拓印本,竟不翼而飞!连同一起失踪的,还有几份近期的航行日志!

铜柜有被利刃撬开的痕迹,手法专业。混乱中,无人注意到有外人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