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音响起:【冷却完毕,剩余使用次数:九次】
她默念:“探查周元庆内心。”
三秒静默。
机械音浮现:【打起来才好……裴昭余党还藏在船坞,乱了才有机会翻身】
她眼神骤冷。
收回手,她低声对裴砚说:“别信他的话。”
“怎么?”
“他不是为国策争,是有人在背后推。”她声音压低,“刚才我用了那法子,听到了一句——‘乱了才有机会翻身’。他和残党有关联。”
裴砚脸色沉下:“证据呢?”
“现在没有。但他急于开战,不合常理。而且他昨天私下见过工部一名船匠,那人曾是裴昭私船监造。”
裴砚当即起身:“我去查船坞名册。”
“别动。”她拦住他,“现在抓人,只会打草惊蛇。不如顺着他来——放出风声,就说户部正在拟定‘开放两港试点’的章程。”
“让他以为我们要退?”
“对。”她嘴角微动,“等他们放松警惕,自然会露出破绽。”
裴砚盯着她看了很久,终是重新坐下:“你总是比我稳。”
她没接这话,只问:“水师那边还能撑几天?”
“七日。”他说,“粮弹充足,随时可战。”
“那就再演三天。”她站起身,“等南洋人自己谈崩。”
---
三天后,密报接连传来。
占城与真腊两国已暗中与商会签约,允其船只自由进出本国港口,条件是每年分红三成。东瀛震怒,宣布断绝与两国往来。其余四国当场分裂,爪哇欲跟进合作,暹罗则坚持封锁。
沈知微在偏殿看完战报,递给裴砚。
“成了。”她说。
他看完,冷笑一声:“一群墙头草,风往哪吹,人往哪倒。”
“人性如此。”她淡淡道,“我们不用打败他们,只要让他们互相猜忌就够了。”
裴砚抬头:“接下来?”
“收网。”她提笔写下两道命令,“一道给水师,令其即日起巡航至海峡中线,保持威慑;另一道送户部,准备开港试点,先放渔船出海,再试商船。”
他接过看了看:“就这么放?不怕他们反扑?”
“他们已经输了。”她合上卷宗,“联盟散了,军心乱了,再打就是孤军深入。东瀛没那个胆。”
裴砚久久未语,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比我想得远。”
她没回应,只唤来女官:“把这些折子都归档,明日早朝要用。”
女官领命而去。
殿内只剩他们两人。
裴砚忽然问:“你一夜没睡?”
“快天亮时眯了会。”她揉了揉眉心。
他起身走到外间,片刻后端来一碗热羹:“喝了再写。”
她接过,喝了几口。
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手指渐渐有了知觉。
裴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海上的事,算告一段落了。”
“嗯。”她放下碗,“接下来,该办点实事了。”
他回头:“什么?”
她提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五个字——《海疆安民疏》。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偏殿,落在她握笔的手上。
笔尖落下,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