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就算粮道打通,也难有长久之力。”
诸葛亮闻言一怔,随即抚掌赞叹:“先生此言,如拨云见日!
老夫一直专注于粮道的调度,却忽略了民心这层‘无形粮道’。
只是眼下粮荒已现,不知先生可有应急之法?”
叶青山抬眼望向帐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麦田上。
那麦田是粮队临时开垦的,因为缺水缺肥,麦苗长得稀稀拉拉,大多已经枯黄,看起来收不了多少粮食。
他淡淡道:“丞相请看帐外那片麦田,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诸葛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那麦田早已枯黄,怕是……”
话还没说完,叶青山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动了动,指尖闪过一丝极淡的青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是木遁·枯木逢春,只是他刻意压低了力量,只将气息笼罩在那片麦田。
帐外的士兵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诸葛亮连忙起身走到帐口,只见那片枯黄的麦田里,有几十亩麦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
原本干瘪的麦叶渐渐舒展,甚至隐约能看到麦穗在微微生长。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粮官也跑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绿了?”
士兵们围在麦田边,议论纷纷,有几个老兵甚至跪了下来,以为是“天降祥瑞”。
诸葛亮站在帐口,目光重新落在叶青山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他何等敏锐,刚才虽没看清叶青山的动作,却能察觉到那片麦田里突然多了一股温润的生机之力,这绝非寻常手段。
“先生有鬼神之力,却甘愿藏锋于山野,老夫佩服。”
诸葛亮对着叶青山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只是不知先生为何要帮蜀军?”
叶青山起身,避开了他的礼,淡淡道:“我非帮蜀军,只是帮蜀地的百姓,丞相北伐,是为了兴复汉室,若能少些饥馑,百姓也能多些安稳。
这几十亩麦田,够粮队撑上两天,后续的粮道,还需丞相自行谋划。”
诸葛亮点点头,不再多问。
他知道这类隐士多有怪癖,不愿暴露身份,追问反而不妥。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李信正和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的人拉扯。
那布衣人身形瘦削,眼神闪烁,看到帐前的诸葛亮和叶青山,脸色顿时变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拉着我说话?”
李信怒声道,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
正是那布衣人刚才塞给他的,上面写着“今夜三更,山谷口见,带粮队布防图,魏营必有重谢”。
布衣人急了,想抢回纸条:“你别不识好歹!魏公说了,只要你归降,以后保你荣华富贵,比在蜀军受气强多了!”
“魏公?司马懿?”
李信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骤白。
他刚才虽有动摇,可真听到“司马懿”三个字,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叶青山站在帐前,目光冷了冷。
这布衣人身上带着魏兵的气息,显然是司马懿派来的探子,专门诱降李信,想趁机摸清粮队的布防。
不等李信再说话,叶青山抬手对着那布衣人虚空一点。
三道青蓝色的能量丝带突然从地面涌出,像活过来的青龙藤蔓,瞬间缠住了布衣人的手脚,将他牢牢捆住。
布衣人吓得尖叫起来:“什么东西?放开我!”
可话音刚落,那三道青蓝色丝带突然带着他腾空而起,直直地飞向蜀军大帐前,“咚”的一声落在诸葛亮面前。
这一下变故太快,所有人都看呆了。
李信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看着地上挣扎的探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终于明白,自己差点就成了蜀军的罪人。
“你是司马懿派来的探子?”
诸葛亮看着地上的探子,语气冰冷。
探子还想狡辩,可看到诸葛亮的眼神,又想起刚才那诡异的青蓝色丝带,顿时怂了,颤声道:“是……是魏公让我来的,让我诱降李信,拿到粮队的布防图……”
诸葛亮冷哼一声,对士兵道:“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等回到祁山,再交由军法处置!”
士兵们上前把探子拖走,帐前渐渐安静下来。
李信走到诸葛亮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丞相,属下糊涂,差点被魏兵蛊惑,求丞相治罪!”
诸葛亮扶起他,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能及时醒悟,便不算大错。
之前粮队里有人排挤你,是老夫疏于管教,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好好干,别辜负了自己的本事。”
李信愣了愣,随即眼眶红了,用力点头:“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丞相北伐效力!”
叶青山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冷意褪去。
他要的不是处置李信,而是让他自己醒悟。
只有真心归顺,才能真正为蜀军所用,这比直接杀了探子,或是斥责李信更有效。
“丞相,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叶青山转身,对诸葛亮微微颔首。
诸葛亮连忙道:“先生留步!今日多亏先生相助,老夫还没好好谢过……”
“不必了。”
叶青山打断他,“我们只是路过,举手之劳而已,丞相只需记住,民心为本,粮草为末,守住民心,便是守住了北伐的根基。”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貂蝉和王越转身往山道走去。
王越走在最后,还不忘回头对诸葛亮挥了挥手,小声道:“丞相,成都要是有好吃的,记得告诉我家公子啊!”
貂蝉闻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别胡说!”
诸葛亮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又望向那片泛绿的麦田,轻声叹道:“乱世之中,竟有如此隐士……若能得此相助,北伐何愁不成?”
张粮官在一旁道:“丞相,那三人戴着面具,身份不明,会不会……”
“不会。”
诸葛亮摇摇头,“那人的气息清正,没有半分恶意,而且他若想对蜀军不利,刚才便不会只救十亩麦田,更不会帮我们抓住探子,他只是不愿卷入纷争罢了。”
另一边,三人走在山道上,王越终于忍不住摘那探子一下子就被捆住了,跟变戏法似的!”
貂蝉也摘谁差点流口水想蹭军粮?”
“那不是闻着军粮的香味了嘛。”
王越挠了挠头,又道,“不过那蜀军的军粮闻着也不怎么样,还是成都的好吃的靠谱,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成都啊?”
叶青山看着前方渐渐散去的晨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快了,顺着这条山道再走两天,就能看到成都的城门了。”
山道旁的野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