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脸憋得通红，使劲往下沉腰，可腿还是晃了晃：“赵叔，这内力咋总聚不到腰上？
我一使劲，它就往手上跑，刚才剔肉的时候，差点把刀捏断。”
周围的孩子都笑了起来。
叶青山站在旁边，看着黑牛的姿势，走过去伸手按在他的腰上：“别用劲太猛，慢慢吸口气，感觉内力像水流一样，顺着脊椎往下淌到腰上。”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发力，帮黑牛调整姿势。
黑牛跟着他的话试了试，过了一会儿，眼睛亮了：“哎！好像真聚到腰上了，不晃了。”
他高兴地喊起来，结果一激动，内力又散了，腿又晃了一下，引得众人又笑。
狗蛋在旁边练出拳，却总把内力用偏，一拳打出去，差点把自己晃倒。
叶青山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腕：“出拳的时候，腰先转，再送肩，内力顺着胳膊送到拳头上，别光用胳膊的劲。”
他带着狗蛋练了两遍，狗蛋慢慢找到了感觉。
一拳打出去，竟带起了点风声。
“青山哥，你也露一手呗！”
小石头凑过来说，周围的孩子也跟着起哄，“对呀青山，让我们看看临近一品境的厉害！”
叶青山笑了笑，没推辞。
他走到晒谷场中央，双脚分开，缓缓下蹲，双手握拳收在腰侧。
内力顺着脊椎往下沉，聚在腰间，再顺着胳膊往上涌，传到拳头上。
他猛地一拳打出去，拳头带起的风扫过地面，把地上的碎雪吹得飘了起来。
“好！”
周围的孩子都拍手叫好。
黑牛更是跳起来：“青山，你这拳劲比我爹还厉害，以后我跟着你练，肯定能早点突破到一品境。”
赵铁柱站在旁边，看着叶青山的动作，眼里满是欣慰。
他知道，叶青山的内力比村里大多数成年人都稳。
若不是卧牛村偏僻，早该去外面见识见识了。
傍晚时分，晒谷场的肉干收了起来。
叶青山帮着李婶把肉干装进陶罐。
刚要转身，就看见赵老栓拄着拐杖站在晒谷场边，望着北境的方向。
他走过去，喊了声“赵爷爷”。
赵老栓回头，看见是他，笑了笑：“今天的肉干晒得好，过冬不愁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刚才那拳，内力稳得很，赵铁柱没教错你。”
“是赵叔教得好。”
叶青山说。
赵老栓轻轻点了点头，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好好练，以后不管遇到啥，有实力才能护着自己想护的人。”
他说完，慢慢转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叶青山站在晒谷场边，望着赵老栓的背影，又摸了摸胸口。
那股暖意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像藏在怀里的小炭火。
他不知道赵老栓说的“以后遇到啥”是什么。
但他知道，只要好好练武，好好守着这晒谷场的肉香、拳脚声，守着身边的人，就够了。
晚风拂过晒谷场，带来远处的犬吠声，还有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香。
叶青山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家走。
明天，还得早起帮着翻晒肉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