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朋再度卡壳,不过这次他恢复如初的速度很快:“那行吧,为免惹出误会,宁某说的李家,当家人名安远。”
谁叫这年头长安遍地李家呢,连天子都姓李。
明洛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附和:“正是。”
宁知朋无声叹气。眸色复杂地看了明洛一眼。
“别这样看,仿佛我已经是个期货死人了。”明洛翻了个白眼,语气里的不以为意一目了然。
“什么是期货?”
宁知朋不愧是读过书的,求知欲甚旺。
“就是现在不是死人,但你看好我在不远的今后成为死人,顾名思义,我是宁兄期望下的死人。”明洛以最通俗的方式解释了下期货的含义,无非是看涨看跌的区别。
“用得好。”宁知朋不吝啬地给她点了个赞。
“宁兄能否透露一二呢?”
明洛眯了眼道。
“透露什么?”
“是李家哪位?据我所知,当家的不在长安。”明洛笑得有点狡黠,大大的眼里盛满浓浓的好奇。
大约是氛围渲染地到位,又或是酒精对脑细胞的侵蚀,宁知朋神使鬼差地开口:“行二的郎君。”
“都多大了,还郎君。”明洛撇撇嘴,李选的年龄都比她大,又过了那么多年,李选的兄长怕得奔四了。
“他任什么官职?”明洛揉了揉脸,恢复一点正经。
宁知朋倒是有问必答:“像是文职,但身上的气息很武将。”
这个描述让明洛产生了一丝不安。
出将入相的往往都是人才。
“只是泼粪吗?”明洛失笑,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些。
“是。”
宁知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完了,一身轻松没有负担地享用美食好酒,明洛也没打扰,直到醺醺然的感觉上头,他猛地惊醒,茫然四顾地抬了头。
“咋了?”
明洛吃得慢悠悠的,笑眯眯道。
“你是故意约宁某的……”宁知朋罕见地有了抓狂的感受。
“那也是你同意了。”
什么叫故意,她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约,没一点怕的。
“李家肯定盯着医院。”宁知朋压住眼里零星的沮丧,咬牙切齿了几分,是他大意了。
也难怪李家那人对明洛如此忌惮,果真有点能耐。
宁知朋蹭地站起了身,想发作却发现隔壁桌的人冷冷注视着他,都是随明洛一道来的,看架势身板,也是练家子。
“好了,都上了贼船,还是聊一聊吧。”明洛着实没想到看着不好惹的黑社会,内里是个白馅。
“聊什么?”
宁知朋这回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
“前途。”
*
明洛处心积虑给对方画饼的功夫,李选的兄长收到了明洛收买人心的消息,嗤之以鼻:“惯会这些伎俩,她在军中不就是靠着点小恩小惠笼络人心,阿弟就是吃了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