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她清白即可。
“拉出去砍了。姓柳的也是,吩咐所有医工去看,以儆效尤。”秦王几乎没当回事。
换做平日,这种谋害皇亲宗室的罪名,牵连满门都不为过,看在对方在军中效过力,他已然网开一面。
没人求情。
圣母心经常泛滥的明洛更是连眼皮都没抬,这回她随着亲兵一道出去,让平娃回去取药。
她亲自盯着才是。
毕竟鸡蛋里挑骨头,她不是全然没错。
长孙安源匆匆跟上,神情夹杂着极深愧意:“药僮……昨日之事,是某管教不严。”
不论是柳项还是药僮,究其本源,是他管教不力,识人不明。
“是他们人性本恶。”
明洛低眸道,她实在笑不出来。
亏得李道玄身体一向硬朗经得起折腾,若是死了的话,她要怎么辩解?就眼下情况,她还得祈求上苍让李道玄尽快好转。
“不是的,是某之过之错。”长孙安源除了待人接物上没什么防备心,其余都极好。
那样的家世,的确无法强求人家和明洛一样每日过得如履薄冰,他的姓氏是他最佳依仗。
“折煞我了。”明洛心情低落,她这几次的化险为夷,确切来说都是她运道好。
与她作对的人没什么正经靠山,她拿不准李选和李元吉在此次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这俩……着实不是她能对付之人。
经此一遭,明洛在晚间临睡前进行了自我反省,没有过硬靠山依仗的前提下,她不该出什么风头,听从长孙无忌的建议讲课传道,她不是那种大儒大佬,说白了是没资格。
这其实是表。
根本在于她招惹了李选,间接碍了齐王的眼。以齐王的身份,只要愿意搞些阴的,必定能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可是她该如何反击?
这成为这日过后明洛绞尽脑汁的算计之一,和功名利禄比,她必须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至于福大命大的李道玄,在明洛每日的两次施针,每日的微调方子下,日复一日地开始好转,肉眼可见地活跃起来。
而唐军的医工在柳项两人的当众处斩后,表现出了不同面貌的应激反应,当天夜里有俩摸着夜色逃的。
一个是柳项的亲戚,那夜谈话间称呼柳项为表妹夫的,还有一个似乎和被斩的药僮是堂兄弟。
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
剩下的部分,再没了为一个馍馍打起来的兴致,表现出了默默无闻的谦让精神。
“这剩下的俩馍馍,我放到丁四处。你们饿了去拿,一人最多半个。”明洛随口道。
她不缺一口吃的。
丁四心情平静,那日行刑看吐了好些人,就他麻木平静地不像话,好心扶着个药僮回来。
“只只,那日是谁伤的你?”明洛知道它不会说话,但还是抱着万一之望,她悄悄蘸水在桌上写了个齐字。
只只按着沟通的习惯,嗷嗷叫唤了两声。
两声代表不是。
一声代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