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直说，毕竟也是救人的成果之一，有些不想对方莫名其妙被砍了。
李道玄这时才认出明洛来，他惊愕不已，又问得离谱：“你……你既然在此，为何方才过来的是长孙安源？”
“大王怎么还挑上了。”换做平时，明洛肯定不会问得那么没大没小，但特殊场景下，身份尊卑多少有点被简化了。
她刚忙活完呢，累得两条腿都发酸。
哪里会有什么好脾性。
挑剔的李道玄扬眉，又因着伤口吸了口气：“不就问一嘴，你说话别那么刻薄，刚打完仗呢。”
被骂刻薄的明洛有些无语，但她没力气和李道玄这种心肺俱无的二代争辩，反而关心了句：“大王辛苦了，打仗确实不容易。”
她不管再苦，一想到这些将士会有力气许多。毕竟全军从上到下地都不容易，包括秦王，八成也有点伤。
李道玄听着怪怪地，又说不上来哪处不对劲，正好不远处二哥喊他，便不由分说地慢慢归队。
“那处出事了？”
差不多死里逃生的秦王，皱眉问。
李道玄则原封不动地把明洛的话复述了遍，哼出一点笑意：“二哥，你听着奇怪吧？”
秦王比他敏锐地多，第一时间去看不远处的空地，好些个伤兵和医务人员，衣裳斑驳朴素的颜色几与天空大地成为一体。
其中一个身形看着不协调的，不是明洛是谁？
“是宋明洛。”秦王很容易从辛苦了，不容易这两个词推断出是明洛，其他人不会用这种词。
“嗯，她居然也来了？”
李道玄只听说明洛在中军做事，偶尔路过几次医务营并未瞧见她的身影，自然没上心。
秦王斜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妹妹在她地方做学徒吗？”
“嗯……一时兴趣罢了，这次回去先张罗她的婚事，老大不小的年纪，还没个着落。”
李道玄说起这个居然有些发愁。
“叫你二嫂帮忙掌掌眼。”秦王随口一说，没再管不远处的明洛等人，兀自领队回了大营。
可惜李道玄伤势不轻，长孙安源起初用了镇定效果和麻醉作用两全的药，给了其一种错觉，仿佛血肉真的能在一夕之间长好。
夜里嗷嗷叫唤着疼。
因着长孙安源回了原本明洛所在的医务营，离李道玄最近的医师只剩下明洛，她责无旁贷地拎上了药箱，同时留心着只只的踪迹。
自打李元吉不请自来后，她整日提心吊胆着，不光汪巧月小饼处不敢松懈，她本人和只只也必须提高警惕。
先下手为强。
她深刻地认知清楚，一旦李元吉再度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劣行径，也是不了了之而已。
秦王没有正经杀他的资格，这得李渊发话才行，而李渊把制衡秦王的希望尽数放到了太子齐王身上，是万万不会破坏他自以为是的天平。
所以预防工作大于一切。
李道玄处，此刻忙乱地见到她就如同见到了救星，有人表情生动地扑上来和她诉苦，还有李道玄隐忍的哀嚎。
交织成一幅她看惯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