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方向呢？”
秦王没有执拗地钻死胡同，而是换了种思路，寻不出可能的动机，那么先找到尸体再说。
“就在那边。”
有人连忙道。
不过秦王敏锐地捕捉到不少士卒乃至齐王的面上浮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和隐秘感。
“那边平常做什么用的？看着位置，不像是正经排泄之地。”秦王眼睑一扬，漫不经心地问。
“算是的，本王也去过。”李元吉似有所思，又硬扛着回自家二哥的问话，神情颇为慌张。
“行，那去看看。”
秦王懒得管齐王部的眉来眼去打眼色，反正唐军所在，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他也想看看。
自家弟弟整日在军里捣鼓些什么，莫名其妙地哪里能弄丢六个苦心培养的亲兵？
结果一靠近那附近，细犬们不要命地吠了起来，直让精神高度紧绷的李元吉险些崩溃。
“地里埋着什么？”
秦王瞧着土壤的颜色，本能觉得不对。
“是一些犯错的士卒，本王打杀后皆埋在此处。”李元吉面色稍稍不豫，似是委屈地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秦王则听得眼皮抖了抖。
他长目微睐，目光轻漫，几乎逼视着自家不成器的弟弟：“打杀后？犯错？他们能有什么大错？”
和李元吉比，秦王觉得自己想象不出什么大错来。
毕竟李元吉都好端端活着。
“这……二哥先别管这些了。”李元吉总不好说这些人不晓得怎么服侍他怎么讨好他，他一时心情糟糕便打死了对方？或者拿刀剑往对方身上戳了十来下？
“不管这些？”
秦王皮笑肉不笑，由着那些细犬开始扒拉着土，似是要把那些冤魂扯回阳间，周遭无人敢说话。
“四弟且听好了，你既喊本王一声二哥，本王自该好生管教你。今日挖出一具算一具，你若说不清楚来处，你身边亲兵亲随，本王见一个杀一个，为人下属，不能劝上行善，反而助纣为虐，有何必要活于世上？”
秦王没预备和李元吉讲理。
他太了解自家弟弟的秉性。
“二哥你……！”李元吉没敢口出狂言，这边的兵马他比不过秦王，可不只能做小伏低乖乖听话？
“赶紧现编点他们的罪过吧。”秦王冷漠注视着一具具被扒拉出来的尸首，不算腐烂地太过，显然都是近日所为。
大多身量都偏瘦弱，没有特别孔武有力的，显然不是他亲兵，甚至不是正经战兵。
“都是哪儿的士卒？”
秦王心里有了计较。
李元吉万万没想到，他寻二哥主持公道的下场是他反而成为了罪魁祸首，还人赃并获。
“不清楚。”
他咬牙道。
“怎么，本王还当你会说是你那些失踪的亲兵自作主张，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人呢？”
秦王似洞穿李元吉的心中所想，含着凉薄的笑意来揭穿。
“这么说，二哥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