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姜胜之还是裘三,哪里能放过这些李元吉平素作恶时的得力爪牙呢?
一不做二不休。
战力上来论,姜胜之和裘三加一块或许都打不过一个全神贯注的齐王甲士亲卫。
但这些亲卫此刻并未着甲,防御力便下降地离谱,加上酒足饭饱带来的昏沉感,以及闹肚子的虚脱无力感,算是处于战力的低谷期。
有心算无心。
姜胜之和裘三完全拿出了全力去偷袭。
漆黑夜色下,偶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宛若鬼火般散落在营地外,飘散着恶心人的臭气,以及一个个扒拉了裤子下的屁股。
随即有人大叫一声。
也有人闷哼着倒下。
这带给其余人相当炸裂的惊魂体验,本来就吃喝地脑子不太清楚,然后肚子也不太舒服,摇摇摆摆走到此处拉屎,还听到了这么吓人的动静,搁谁都得迷糊一阵。
可惜对方做了全力准备。
裘三固然只剩一条手臂,但杀性一开,简直无所顾忌,甚至显得十分痛快地砍瓜切菜。
他比姜胜之大开大合许多,根本不管对方会不会嚎叫,以适应了夜色的双眼精准定位,一个接着一个挥舞着刀。
伴着几声大叫以及狼狈逃窜的声响,姜胜之守株待兔般地逮住了往回跑的士卒,揪着对方衣裳。
“壮士饶命!好汉饶命!奴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真的!”可能是这话听得太假大空。
此人继续魂飞魄散地求饶:“都是齐王指使的,奴就是听命而已,奴怎么敢不听命?!不要找奴复仇,不要!”
“好一条忠心功狗!”
姜胜之被他那没干过的话激得青筋暴跳,怒不可遏地大赞一句后给对方抹了脖子,干脆利落。
“说啥话呢。不怕人认得?”
裘三瞄着身后黑漆漆一片的山林,拿不准明洛在里头的埋伏什么水平,不会把她自己搭进去吧?
“跑进去一个还是两个?”姜胜之提着带血的刀,便想往漆黑一片的山林里去。
“一个。他们能应付。”
以逸待劳,又是早有埋伏。
裘三闻着鼻间熟悉的血腥味儿,开始清点着他们身下的尸首:“先给这边善后吧。”
“不远处就是乱葬岗。也是他们给自己挑的好风水,恶事做尽,他们合该有此一劫。”
姜胜之收回了刀。
“乱葬岗……”裘三嘀咕了下,“明日人少了几个,按齐王的性子,必定闹得天翻地覆。”
“闹呗,还能咋样?”姜胜之只恨得想宰了李元吉。
“所以换个地儿,或者干脆烧了。那边尸首一挖,挖出来的才是一具具惊喜,让齐王好生去解释吧。”裘三心思缜密,马上确认着细节。
“能解释什么?天潢贵胄,他没问罪便不错了。姜某比较担心丁四。”姜胜之一面瞧着灯火明亮的营帐方向,一面注目着乌漆嘛黑的山林方向。
“唉,想开些,万事都有代价。丁四觉得值得便好。”裘三拍拍他的肩,想到另一层。
万一丁四被李元吉怀疑,动了刑逼问咋说?
姜胜之干脆分派:“某来善后。辛苦裘队先往山林里确认下情况,那边都是弱势,姜某担心发生不测。”
裘三觉得是他多虑了。
这位宋医师,可不止第一次杀人了,他眼下能百分百笃定,田大元那色欲熏心脑子发大水的混蛋,必定是宋明洛杀的。
他没多言,利落而谨慎地逼近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