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姑姑?
沈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其余闻声而来的娘子们也面露惊疑。
这是郎君送心仪女伎礼物的常规手段。
毕竟没哪位富家公子哥会亲自拉着一堆绢帛扛着一袋铜钱来寻欢作乐,普遍是早早让家中健奴小厮送来,或是记在账上,每月由风萍小院的账房去府上对账打款。
萍姑姑心跳漏了一拍,没什么大惊小怪。
她年轻时比这更夸张的都有。
毛毛雨而已。
“都各自去忙,别杵在门口。”她接过那封信,在众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视线里回了屋,她瞬间收了以往见人的那点笑意。
她裁开信封,拎出一张极薄的纸。
纸上寥寥数字。
“大恩不言谢,仅以些许薄礼奉上,谢昔日收留数日调理身体的恩情。”
不是哪家余情未了的阿郎,而是小白眼狼明洛。
拥有还债能力后,明洛便寻思着来酬谢萍姑姑,不管怎么算,当时的饭药之恩,她没齿难忘。
萍姑姑面无表情地来回看了三遍,目光几乎定死在字迹上……她慢条斯理地取出那幅从戴七地方流转过来的字画,开始进行比对。
说实话,哪怕有先入为主的猜想。
依旧不像。
这纸张上的字甚至称不上是字,仅仅是依样画葫芦地描红,仿佛哪个刚启蒙不久的稚嫩孩童所写,扭曲感违和感十足。
明洛又不是傻子,她自然晓得字画在平康坊里流转……加上邱大凭字迹得知小报和自己有关的先例,她是让秋花照着她写的样子印的。
主打个傻傻分不清。
而秋花不负所望,明明学了数月,字还是一言难尽,荣幸地写成了萍姑姑此时所见的四不像,也令明洛对其产生了几分质疑。
“欲盖弥彰。”
萍姑姑下了断定。
她将这些收在了一块,最上头压上那块质地非凡的佩饰。
*
这日因着要给戴九写生,明洛留得极晚,回去途上受到武侯理所应当的诘问,其中一人声音洪亮,一腔正气的口吻,倍感耳熟。
她呆了呆。
是便宜姐夫。
邱大郎一穿上制式衣裳,整个人充满了干劲,别提多精神了。
上任不久的小伙子十分较真。
也亏得黑灯瞎火,他反正没认出这市面上最普通的青毡马车是宋家明洛出行的工具。
“小邱,赶紧着放行。某听交班的老徐和我说了,这公主府的令牌是真,马车也是他形容的样子,不会错。”
(以下改文中……前后不连贯请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