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都不拿太子当回事了。
“既如此,太子有了探查的动作,为何在朝堂上毫无声响,连让人上奏的举动都不曾有?”有人顺着话问。
他们一路回长春宫不说风平浪静,也是没什么险阻妨碍,陛下更没有十万火急地赶来问罪。
“因为没有铁证。”
杜如晦沉声道。
“莫看刘公被陛下笃定地按上谋反罪名,但人证是不缺的。”在人证确凿的前提下,李渊裴寂就此发挥了下而已。
乃至于裴寂内心是个啥想法,都不好说。
搞不好一切都是李渊的心意,只是被裴寂最先揣摩出了感觉。
所谓上意,便是如是。
“赵二家……口风算不上严实。”秦王声音低落下去。
房乔道:“要是大张旗鼓严刑拷打……那么,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但陛下会对太子心存疑虑。所以太子权衡后按下不表。”
政治博弈里,没有蠢人。
李建成的思路很简单,父亲说白了就是极力扶持老二钳制他东宫的权力威望,从称帝那刻起便注定如此。
没有老二就是齐王。
没有齐王会有其他宗亲外臣。
“阿兄……”
秦王心性并不老成,支吾了两个字后陷入了长久沉默。
“大王,瓦岗几位降将请见。”
这声通报来得及时而恰到好处,将他从一种无形的思维漩涡中拉扯了出来,他快速调整状态,摆好架势相对。
刘文静的死在长安上层掀起不小风浪,惹出诸多牢骚,并令一部分和刘文静同等出身经历的起义元勋略感不安,但在平民百姓阶层,纯是一阵风刮了过去,撑死抬手抓两下痒。
小人物无法与其共情。
没说几句风凉话就不错了。
徐侍卫那日几乎破产地从平康坊走出来,整个人都灰暗地令人发指,他极少来这样的销金窟,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现实所迫。
看吧,快活了一晚上…
不,他连戴九都没咋搂上过。
他满心都回放着明洛那日的狡猾言语,满眼印着她的音容笑貌,越是没得到,越是不甘心。何况他看明洛,比那些头牌的姿色强多了。
且说之后几日,他凡是不当值,总下意识地在平康坊附近兜兜转转,怀揣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很快吸引来了关注度。
“是徐家老二吗?”
邱大郎为巡街武侯,这个月轮换到了平康坊,没熟悉几日便在坊门附近瞧见了略显可疑的徐二。
名儿他有些忘了。
“邱大!”
徐侍卫想得一阵恍惚,被乍然叫破身份后赶紧反应。
“真是你,你不是早被啥府里选中了吗?我阿耶直骂我不中用呢。”邱大郎对徐二多少有些羡慕。
当然只羡慕好的。
“是,对对。”
徐侍卫打起精神应付,放跑世子府婢妾的事儿千万不能说漏嘴。
“你也来这儿快活?”邱大郎挤眉弄眼。
徐侍卫被他这个也字弄得有点恶心,他可是闲时过来转转。
从没在此地留宿过。
他想逮人而已。
邱大还穿着武侯的衣袍呢,说话咋这么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