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恪果断否决,“抓捕慕容伏允容易,但会彻底惊动‘牧羊人’。我们要的,不是一把钥匙,而是钥匙能打开的那扇门后面的东西!”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快速踱步,脑中飞速运转。
“慕容伏允拿到指令,必然会设法与‘牧羊人’联络。三日后……‘老地方’……这‘老地方’必然在庭州城内或其附近!而且必须是慕容伏允返回后能够及时抵达,且不易被我们察觉的地方!”
“传令!对慕容伏允的监视提升至最高级别!他返回庭州后,一举一动,哪怕他去茅厕,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给我记录下来!”
“同时,排查庭州城内及周边所有可能作为秘密接头的地点!废弃房屋、特定树林、某段城墙根、甚至……某些看似公开实则便于传递信息的场所,比如特定的茶馆、寺庙的某个角落!”
“另外,”李恪目光锐利地看向王德,“让我们在吐蕃内部那个级别最高的暗桩,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朗日军中,关于‘牧羊人’近期指令的任何风吹草动!我要知道,他们所谓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是!”王德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但也充满了兴奋,与吐蕃最高级别暗探的较量,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慕容伏允的商队在山谷集市又停留了一日,收购了些普通货物后,便启程返回庭州。他一路上的表现依旧“正常”,甚至比来时更加沉默。然而,暗探们却能感受到他隐藏在平静下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与决绝。
庭州城,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等待着猎物的归来。
与此同时,远在象雄的噶尔·东赞域松,也遇到了麻烦。他试图以怀柔与威慑并重的方式,拉拢或压服几个实力较强的象雄部落,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强硬抵抗。这些部落似乎得到了某种暗中支持,不仅拒绝了他的条件,甚至联合起来,隐隐有将他驱逐出象雄的态势。消息传回,松赞干布震怒之余,也感到一丝无力,内部整合远比他想象的艰难。
而在安西与吐蕃之间广袤的缓冲地带,王德的“破雪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袭击变得更加频繁和猛烈,数个与吐蕃关系密切的小型游牧部落被连根拔起,进一步加剧了边境的紧张局势。
东西南北,各方势力都在行动,都在博弈。整个西域的焦点,似乎都凝聚在了那座即将迎来一场秘密接头的庭州城。
慕容伏允的马车,终于缓缓驶入了庭州的城门。他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眼前这座日益繁华、却也暗藏杀机的城市,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竹管,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混杂着恐惧与坚定的光芒。
风暴,即将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池内,骤然降临!而李恪,已然张开了手臂,准备迎接这场他期待已久的、与“牧羊人”的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