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东厂派驻工地的心腹头目之一,吴老二!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对任何可疑迹象都宁杀错不放过。四人组之前就吃过他的亏,深知其难缠。
吴老二的目光在陈文昌和胡监工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陈文昌这个“生面孔”上多看了几眼。“胡监工,你很闲吗?还有空与人窃窃私语?”
胡监工冷汗直流:“回……回公公,小的只是在督促工匠上工,绝无怠慢!”
“哦?”吴老二踱步上前,走到陈文昌面前,几乎与他脸贴脸,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何时入的工?”
陈文昌心头狂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模仿着其他工匠畏惧的样子,低下头,用带着口音的官话回答:“回……回大人话,小的叫陈小六,凤阳人士,前……前日刚被征调过来。”
“凤阳?”吴老二冷笑一声,“口音倒是有几分像。抬起头来。”
陈文昌缓缓抬头,对上吴老二那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知道,东厂定然有核查身份的手段,他们的假身份经不起细查。
吴老二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伸出手,捏了捏陈文昌的胳膊,又看了看他的手:“哼,细皮嫩肉,手上也无甚老茧,倒不像个常年做苦力的。”
气氛瞬间凝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结了冰。胡监工更是吓得两股颤颤,恨不得立刻与陈文昌划清界限。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声!
“哎呀!快看!那是什么?”
“好家伙!他怎么上去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已经初具雏形的琉璃塔基座一侧,一道矫健的身影,正如同猿猴一般,利用脚手架和凸起的砖石,灵巧而迅速地向上攀爬!那人动作行云流水,时而引体向上,时而侧身腾挪,在高达数丈的脚手架上如履平地,引得下方工匠一片哗然。
是罗子建!
吴老二的注意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过去,他眉头紧锁,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何人胆敢擅闯禁地?!”
他身边的护卫立刻分出一半,朝着塔基方向冲去。
陈文昌心中暗叫一声“好兄弟!”,知道这是罗子建见势不妙,故意制造混乱来替他解围。他趁机再次低下头,缩起肩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吴老二狠狠瞪了陈文昌和胡监工一眼,似乎暂时没空理会他们,转身也朝着骚动中心走去,阴冷地丢下一句话:“都给我老实待着!待会儿再找你们算账!”
胡监工如蒙大赦,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抹了把冷汗,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陈文昌,眼神复杂,既有后怕,也有一丝被牵连的怨怼。
陈文昌则松了口气,直到暂时逃过一劫。他望向琉璃塔基的方向,只见罗子建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工头和管理人员围住,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凭借罗子建的机敏和预先准备好的说辞(例如检查脚手架牢固程度或称寻找失物),应该能应付过去。
这场危机虽然暂时化解,但他们也彻底引起了吴老二的注意。东厂的监视必定会更加严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罗子建那边,陈文昌悄悄退到欧阳菲菲和张一斌身边。欧阳菲菲快速在地上划了几个字:“雷员外,鲁班传,或知地宫。”
张一斌则低声道:“老罗这下玩大了,不过干得漂亮。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陈文昌点了点头,心中既有获取关键信息的喜悦,也有暴露风险的沉重。胡监工提供的关于“雷员外郎”和“镇物”的信息极为重要,很可能是找到地宫入口的关键线索。但吴老二如同一条嗅到气味的毒蛇,已经盯上了他们。
夕阳开始西沉,将巨大的工地染上一层血色。远处的琉璃塔骨架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他们成功用“辣椒仙丹”撬开了监工的嘴,获得了宝贵的情报,却也付出了暴露的风险。
更大的危机已然逼近。他们能否在东厂 tensified 的监视下,顺利接触到那位神秘的雷员外郎?罗子建的贸然行动,又会带来怎样的后续影响?通往地宫的道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