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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越者密码(1 / 2)

第49章《 穿越者密码》

夜,深得像打翻的墨。大海彻底撕去了白日温驯的假面,化作一头狂怒的巨兽,咆哮着,用它山峦般的巨掌一次次狠狠拍打着宝船“清和号”的龙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呻吟,整艘巨舰仿佛随时会被这无边的黑暗与暴力拆成碎片。冰冷的雨水被狂风拧成鞭子,疯狂抽打着紧闭的舷窗,发出噼啪乱响,如同万千厉鬼在同时叩击。

陈文昌蜷在硬板床铺上,裹着粗糙潮湿的薄被,每一次船体剧烈的颠簸都让他的胃跟着翻江倒海。睡意早已被恐惧和眩晕碾得粉碎。他睁大眼睛,徒劳地望着头顶低矮、在昏暗中不断摇晃的舱板,那上面渗下的水珠,冰凉地滴在他的额角。又一个巨浪轰然砸在船身左侧,船体猛地向右倾斜,几乎要翻倒!陈文昌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冰冷的舱壁,肩膀撞得生疼,也就在这电光石火、船体因巨浪冲击而短暂滞涩的一刹那——

一道惨白的、撕裂天幕的巨型闪电,如同盘古开天的巨斧,骤然劈开浓得化不开的黑夜!那光芒如此强烈,如此短暂,却又如此霸道,瞬间将整个翻腾的怒海、狰狞的浪峰、以及剧烈摇晃的“清和号”,映照得纤毫毕现,如同森然鬼蜮。

强光,穿透了被雨水模糊的厚实舷窗玻璃!

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极致光明里,陈文昌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那扇被狂暴雨鞭抽打着的、水痕蜿蜒的舷窗内侧玻璃上,赫然映着几行笔划深刻的刻痕!那刻痕绝非水珠自然流淌所能形成,带着一种生硬的、人为的力道。闪电消逝,船舱重新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风雨的咆哮和木材的呻吟,但陈文昌的心跳却如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几乎盖过了外界的喧嚣。

那是什么?谁刻的?什么时候刻上去的?一连串惊悚的疑问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湿冷的床铺上滚下来,扑向那扇舷窗,手指颤抖着在冰冷的玻璃上急切地摸索。粗糙的刻痕触感清晰地传入指尖,冰冷而坚硬。

闪电再次亮起!这一次,他看得更加真切,那刻痕并非文字,而是由一连串极其规整、深深嵌入玻璃的数字组成:

冰冷的数字,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和诡异,烙印在狂乱背景的玻璃上。

“子建!菲菲!一斌!”陈文昌嘶哑的吼声穿透了风雨和舱板的隔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快过来!看这个!”

沉重的舱门被猛地推开,罗子建、欧阳菲菲和张一斌裹挟着风雨的湿气冲了进来,脸上都带着被惊醒的茫然和紧张。

“怎么了文昌?船要散架了?”张一斌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刀柄。

“不是船!是…是这个!”陈文昌侧开身,手指死死点着舷窗玻璃。恰好又一道闪电划过,那串冰冷的数字“”再次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如同一个沉默的诅咒。

“嘶——”罗子建倒抽一口冷气,眼镜片上反射着闪电的残光,他的表情瞬间凝重如铁,“数字?刻在玻璃内侧?这绝不是水手无聊的涂鸦!”他立刻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手指沿着刻痕的凹槽缓缓移动,感受着那深刻而均匀的力度,“深度一致,间距精确…像是某种工具快速、专业地刻上去的。谁能在这种风暴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船舱,在我们眼皮底下干这个?”

欧阳菲菲的脸色在闪电明灭中显得异常苍白,她努力压下心中的寒意,仔细观察着:“十一位数…全是‘0’和‘1’?这组合…好怪。”她蹙紧秀眉,大脑飞速检索着,“历史上有什么特殊的数字密码是这个结构吗?像是某种…编码?”

“编码?”陈文昌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在信息时代几乎成为常识的概念猛地跳出,“二进制?!”

“二进制?”罗子建猛地直起身,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对!只能是二进制!‘0’和‘1’,计算机世界的基石!这他妈是留给我们的信息!”他立刻转身,像一阵旋风般冲向自己的床铺,在简陋的行囊里一阵翻找,哗啦啦倒出一小堆东西——那是他之前用一些“小玩意儿”跟水手换来的几串用于计数的铜钱,每一枚都带着海洋的咸腥和磨损的痕迹。

“铜钱!”罗子建抓起一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阳面(有字)代表‘1’,阴面(无字)代表‘0’!快,菲菲,记录位置!一斌,看着点门口!”

狭窄的舱室瞬间变成了一个紧张破译密码的战场。风雨声是背景噪音,每一次船体的剧烈摇晃都让堆在桌上的铜钱叮当作响,几欲散落。张一斌背靠舱门,手按刀柄,目光警惕地在幽暗的甬道与舱内来回扫视。罗子建眼神专注得可怕,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钱一枚枚放在粗糙的木桌上,按照舷窗上数字的顺序,逐一摆放:

1(阳) – 1(阳) – 0(阴) – 0(阴) – 1(阳) – 1(阳) – 0(阴) – 1(阳) – 1(阳) – 1(阳) – 1(阳)

十一枚铜钱,构成了一个沉默而神秘的阵列。阳面铜钱上模糊的“洪武通宝”字样在昏暗的油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幽光,阴面则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菲菲,计算分组!”罗子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欧阳菲菲早已拿起一块烧黑的木炭和一小片相对平整的桦树皮——这是她用来记录草药配方的“笔记本”。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锐利地扫过铜钱阵列:“从右向左,低位开始… 四个一组,最后三个单独看!快,心算转换!”

她口中念念有词,炭笔在树皮上飞快地划动:

“最右边三位:1、1、1… 1*1 + 1*2 + 1*4 = 7!”

“左数四位:1、1、1、1… 1*1 + 1*2 + 1*4 + 1*8 = 15!”

“再左四位:0、1、1、0… 0*1 + 1*2 + 1*4 + 0*8 = 6!”

“最左边两位:1、1… 1*1 + 1*2 = 3!”

树皮上清晰地留下了四组数字:3 – 6 – 15 – 7

“3.6.15.7?”陈文昌凑过去,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代表什么?日期?3年6月15日7时?可郑和现在是永乐年间,这年份对不上!”

“不对!”罗子建猛地一拍桌子,几枚铜钱被震得跳了起来,“顺序!二进制转十进制是从低位到高位,但我们书写和阅读数字习惯是从左到右!我们刚才的分组和计算方向反了!”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计算光芒,“应该从左向右,低位在右!重新来!”

他一把抓过欧阳菲菲手中的炭笔和树皮,将之前的计算结果粗暴地划掉,手指点着铜钱阵列,语速快得像爆豆:

“最左边两位:1、1。这是最高位部分!按四位一组不够,先不管!看后面九位!从右向左分组!”

“最右四位:1、1、1、1!1+2+4+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