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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碧云剑下落(2 / 2)

陈文昌得意地推了推眼镜:“基础光学原理,小意思!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儿,叫‘佛光显影仪’!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玩意儿太耗灯油,琉璃灯盏也撑不了太久,得省着用。”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静室的门被不客气地敲响了。掌管库房的慧净法师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抱着胳膊的魁梧武僧。

“欧阳居士,” 慧净的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温度,“按方丈法旨,库房物料原可尽取。但你所耗澄心堂纸、古墨、松烟、乃至熬胶的上等鱼鳔,数目远超常例!库房告急!尤其是那澄心堂纸,乃前朝遗珍,库中仅余一刀(约100张),你三日竟已用去大半!修复一道,当知惜物!若再这般靡费,老衲只能按规矩,停止供给了。” 他的目光扫过案上堆积的材料,带着明显的心痛和质疑。

欧阳菲菲的心猛地一沉。澄心堂纸!那是修复金粉经卷不可替代的衬纸,其细腻、强韧、近乎无酸的特性能最大程度保护脆弱原件。没有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慧净师父,” 她强压下焦灼,试图解释,“此经撕裂严重,需大量衬纸托裱加固,普通棉纸韧性和酸碱度皆不达标,强行使用,恐使金粉加速脱落,百年内必毁!澄心堂纸乃唯一之选,绝非弟子有意靡费!”

“规矩就是规矩!” 慧净拂袖,态度强硬,“库房有库房的法度。除非你能拿出等价之物填补损耗,否则,从下一张纸起,恕不供应!” 说完,竟不再理会,转身带着武僧离去,留下沉重的关门声在静室里回荡。

静室内一片死寂。欧阳菲菲脸色惨白,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住。材料的断绝,如同抽走了她脚下的最后一块浮木。张一斌一拳砸在门框上,木屑簌簌落下:“这老秃驴!我去找他理论!”

“别冲动!” 陈文昌一把拉住他,“库房归他管,他占着理!硬来只会让方丈为难,对我们更不利!”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这小小的静室。难道所有的努力,就要断送在这几张纸上?难道碧云剑的线索,就此永远沉埋?

突然,一直缩在角落、默默帮欧阳菲菲整理碎片的罗子建,弱弱地抬起了头,鼻音浓重地小声嘟囔:“那个…慧净师叔…好像…好像特别喜欢吃…吃菲菲姐之前做的那种…很香很辣的东西…”

一句话,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

欧阳菲菲猛地抬头,眼中熄灭的光芒骤然重燃!张一斌和陈文昌也瞬间反应过来,目光齐刷刷投向静室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小陶罐——罐口用油纸封着,但依旧有一丝丝霸道浓烈、勾魂夺魄的异香顽强地钻出来。

辣条!是欧阳菲菲用厨房里能找到的豆干、面筋,加上她秘制的、融合了茱萸、花椒、野山椒和多种香料的“夺魂”辣椒酱,反复试验做出来的现代零食!因其口感劲道、滋味奇绝,早已悄悄风靡了半个乌龙院,成了小沙弥们私下最垂涎的“违禁品”。

“对啊!” 陈文昌一拍大腿,眼镜差点滑落,“我怎么忘了这个!‘菲菲辣条’,这可是硬通货!慧净那家伙,上次开斋戒后厨小会,我亲眼看见他偷偷摸摸往袖子里藏了好几根!”

张一斌眼中也燃起了斗志:“这老和尚,看着古板,原来也好这口!有门儿!”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计划,瞬间在三人脑中成型。

次日黄昏,库房外僻静的回廊拐角。慧净法师结束了一天的巡视,正板着脸准备回禅房用那寡淡的斋饭。刚转过弯,一股极其霸道、极其熟悉的异香,如同无形的钩子,猛地攫住了他的嗅觉!那香气是如此浓烈、如此具有侵略性,混合着油脂的焦香、豆类的醇厚,以及一种直冲天灵盖、让人头皮发麻、口水疯狂分泌的辛辣!

慧净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循着香气望去,只见回廊的阴影里,张一斌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而陈文昌则一脸“巧遇”的惊喜笑容,手里正拿着一个敞开的油纸包。纸包里,红亮诱人的辣条根根分明,油光闪闪,散发着致命的诱惑。陈文昌自己正拈起一根,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夸张地咀嚼着,发出满足的“嘶哈”声。

“慧净师父!真巧啊!” 陈文昌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仿佛没看见对方瞬间僵硬的表情和强装镇定的眼神,“您看,我们欧阳居士啊,感念您掌管库房辛苦,特意做了点新口味的小食,托我们给您尝尝鲜!说是用了新发现的‘天竺秘椒’,滋味特别…嗯,‘通透’!”

慧净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黏在那红油发亮的辣条上。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板着脸,声音却有点发干:“胡闹!出家人…岂可贪图口腹之欲!此等辛辣之物,更是…更是…” 他话没说完,陈文昌已经把油纸包往前一递,那浓郁的香气简直像拳头一样砸在他脸上。

“嗐,师父此言差矣!” 陈文昌笑眯眯地,又咬了一大口辣条,含糊不清地说,“佛说万法皆空,美食亦是空相嘛!尝一口,品其味,知其空,正是修行!再说了,这可是欧阳居士一片诚心,您要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她?”

张一斌适时地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瓮声瓮气地帮腔:“师父,尝尝?新做的,保证‘够劲儿’。”

慧净的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拂袖而去,但那股钻心挠肺的香气和口腔里疯狂分泌的唾液,彻底击溃了多年持戒的堤坝。他飞快地左右瞄了一眼,确认无人,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伸手从油纸包里抓了两根辣条,迅速塞进宽大的僧袖里,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咳…既…既是居士心意,贫僧便…便代为收下,以观其‘空’!” 他努力维持着严肃,但袖子里传来的那股热辣香气,让他整个脸皮都在微微抽搐。

陈文昌立刻打蛇随棍上:“师父真是明理!对了,欧阳居士说,这新口味啊,得配着她特制的‘清凉解厄饮’(冰镇酸梅汤)才够圆满!可惜做起来极费功夫,材料也稀罕…您看,这澄心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