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艾斯德斯没有拒绝,顺从地喝了几口。苦涩中带着回甘的液体滑入喉咙,一股暖流随之扩散,稍稍缓解了身体的冰冷和剧痛。但这身体的舒适,远不及心中的惊涛骇浪。
“这样啊,还是输了吗……”她喃喃自语,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不甘、屈辱,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自她征战以来,从未遭遇过如此彻底的失败。在北境猎杀超级危险种,在帝国战场横扫千军,夺取十一番队队长之位时更是如同碾死一只虫子。
那个男人,那个叫更木剑八的怪物,彻底粉碎了她的骄傲。
“不过我为什么没死?”这是最让她困惑的地方。
以那个男人的战斗方式,以自己最后那搏命一击的态势,同归于尽或者被彻底斩杀才是她预想的结局。她不相信对手会在生死搏杀中手下留情。
“因为更木他留手了,”卯之花烈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艾斯德斯心中的疑惑,“最后砍你的那一剑,他用的是刀背。”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刀……背?”艾斯德斯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侮辱的尖锐。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死死盯着卯之花烈,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只看到了平静的确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乎卯之花烈意料,艾斯德斯没有愤怒地咆哮,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从压抑到逐渐放开,带着一丝疯狂,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命运嘲弄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