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被对手留了一条命啊……哈哈哈……留了一条命!”笑声中,她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冰寒刺骨,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
这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这是对她身为战士、身为狩猎者尊严的彻底践踏!那个男人,是在施舍吗?是在宣告她连让他认真斩杀的资格都没有吗?
卯之花烈静静地看着她情绪爆发,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
她理解这种感受。因为,她也被更木留了一条命。
对于艾斯德斯这样骄傲到骨子里的战士,失败本身或许可以接受,但被对手以这种方式“饶恕”,无异于最深的羞辱。
这反而是激发她潜力的契机。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等到艾斯德斯的笑声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眼中燃烧的冰焰时,卯之花烈才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你还有潜力继续成长的。这副身体,远未达到你的极限。”
“嗯。”艾斯德斯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浓密的冰蓝色睫毛覆盖下,看不见她眼中的风暴。但卯之花烈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加内敛、更加危险的气息在这具重伤的身体里酝酿。
那不是放弃,而是将屈辱和愤怒深埋,化为下一次爆发的燃料。她默默地起身,离开了病房,留下艾斯德斯独自面对这残酷的失败和重生的契机。
十一番队演武场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瀞灵廷。
新任队长艾斯德斯被一个突然闯入、名不见经传的更木剑八击败的消息,比当初艾斯德斯秒杀鬼严城还要令人震惊。
各番队议论纷纷,队长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山本元柳斎重国总队长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剑八之名,终究归于狂野。”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但负责汇报的雀部长次郎却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卯之花烈在四番队内依旧温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是偶尔望向十一番队方向的目光会多一丝深邃。
蓝染惣右介在五番队队舍窗前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兴趣:“有趣的力量碰撞……呵,尸魂界的水,比预想的更深呢。”
市丸银依旧是那副狐狸般的笑容,看着十一番队的方向:“阿拉,这下可热闹了呢,队长大人。”
而其他队长,如碎蜂、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等,则更多是震惊于更木剑八那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和野蛮的战斗方式。
演武场战斗结束后的次日,没有任何悬念。
在十一番队队士们惊惧交加的目光中,那个高大的、浑身缠满绷带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野性灵压的男人——更木剑八,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队长宝座上。
他肩膀上坐着那个粉红色头发、像小动物一样的草鹿八千流。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侍立两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拜。
“从今天起,老子就是这里的头儿了!”更木剑八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名字?就叫更木剑八!”
“剑八!剑八!剑八!”十一番队队士们,本就是崇尚武力的集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