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脸色铁青,接口道:“将军,不如咱们杀回襄阳!就算没船,走陆路也要冲出去!”
“冲出去?”吕公冷笑,“岳飞在宛城虎视眈眈,咱们一撤,他定会衔尾追杀,到时候连七天都撑不到,就得死在半路上。”
部将蒯琪沉声道:“依末将看,如今唯有两条路:要么拼死撤回襄阳,要么……攻下宛城,就算岳飞城破烧了宛城的粮草,那我们以宛城为依托,向周围劫掠粮草,也能再做打算。”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蔡瑁身上。蔡瑁坐在帅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眉头紧锁。撤回襄阳,水路被堵,陆路遥远,且岳飞必然追击,风险太大;攻打宛城,岳飞守城有方,硬攻损失惨重,可一旦攻下,至少能获得喘息之机。
“七天粮草……”蔡瑁喃喃自语,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全军粮草减半供应!将士们勒紧裤腰带,撑过这半个月!”
“将军!”蔡忠惊呼,“减半供应,士兵们哪有力气打仗?”
“没力气打仗,就等着饿死!”蔡瑁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半个月时间,足够我们攻下宛城了!岳飞只有八万人,咱们还有二十多万人,就算用人堆,也要把宛城堆下来!”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宛城的位置:“蔡忠率五万兵马攻东门,蔡和率五万攻西门,吕公攻南门,我亲率主力攻北门!从明日起,日夜强攻,不得停歇!只要拿下宛城,咱们就还有活路!”
“末将领命!”众将见蔡瑁下定决死之心,也只能硬着头皮领命。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还有一线生机;赌输了,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次日天刚蒙蒙亮,南阳城外就响起了震天的鼓声。蔡瑁的三十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宛城,黑压压的士兵漫山遍野,旌旗遮天蔽日,喊杀声几乎要掀翻城墙。
东门外,蔡忠骑着战马,挥舞着大刀指挥士兵攻城。无数云梯架上城墙,士兵们像蚂蚁一样向上攀爬,头顶上箭雨如蝗,城墙上滚石、擂木不断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给我上!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黄金百两!”蔡忠嘶吼着,亲自擂鼓助威。
城头上,岳飞身披铠甲,手持沥泉枪,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城下的敌军。他身旁的黄忠挽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一名正在擂鼓的士兵,鼓点顿时一乱。
“岳将军,蔡瑁这是疯了!”黄忠放下弓箭,沉声道,“他们攻势太猛,估计是粮草不够,发疯了!咱们要不要出去杀他们一阵,这样能减缓他们的攻势!”
岳飞摇了摇头,指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他们粮草不济,这是困兽犹斗。传令下去,弓箭节省着用,用滚石、擂木、火油招呼他们!咱们后勤供应足够,耗也能耗死他们!”
士兵们齐声应和,将一罐罐火油泼下城墙,再用火箭引燃。火油顺着云梯流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攀爬的士兵被烧得惨叫着坠落,云梯也被烧断,东门外顿时一片火海。
西门的战况同样激烈。蔡和采用了“土山”战术,让士兵们推着装满泥土的木箱,试图堆起一座与城墙齐平的土山。防守西门的程普早有准备,令士兵们在城墙上架设投石机,石弹呼啸着砸落,将木箱砸得粉碎,士兵们被埋在泥土之下,死伤惨重。
南门外,吕公试图用冲车撞击城门。可防守南门的庞德早已在城门后用巨石顶住,冲车撞在门上,只发出沉闷的响声,城门纹丝不动。城头上的士兵趁机扔下火油罐,冲车瞬间被点燃,变成了一堆废铁。
北门是蔡瑁的主攻方向。他集中了十万大军,动用了数十架投石机,对着城墙狂轰滥炸。城墙的砖石被砸得粉碎,不少地方出现了缺口,士兵们冒着炮火冲上缺口,与守城的汉军展开肉搏。
岳飞亲自镇守北门,沥泉枪舞动如飞,将冲上城头的敌军一一挑落。他的枪法快、准、狠,枪尖所至,无人能挡,很快就在城头杀开一片空地。另外,孙策,张宪,牛皋黄盖,等将也在这里,让蔡瑁的攻击显得毫无作用!
“弟兄们,守住城墙!身后就是咱们的家园,绝不能让敌军踏入半步!”岳飞的呐喊声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就这样,双方在宛城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蔡瑁的大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又被一次次打退,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水顺着城墙的沟壑流淌,在城下汇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五天时间过去了,宛城的城墙虽然多处受损,却依旧牢牢掌握在岳飞手中。蔡瑁的三十万大军损失惨重,死伤超过五万,却连城墙的一角都没能彻底占据。
蔡瑁站在北门之外,望着城头上飘扬的“岳”字大旗,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减半供应的粮草让士兵们疲惫不堪,攻势也越来越弱,而宛城的防守却依旧固若金汤。
他知道,自己的豪赌正在走向失败。半个月的粮草,已经过去了五天,可宛城依旧纹丝不动。剩下的十天,他们还能撑下去吗?
城头上,岳飞望着城下暂时退去的敌军,脸上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蔡瑁已是强弩之末,但困兽之斗往往更加疯狂,接下来的日子,宛城的防守只会更加艰难。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他手下兵马足够精锐,小小的蔡瑁,他还真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