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科举尘埃落定,新科进士与武举将士们或入中枢,或赴地方,一时间朝堂内外焕发出新的生机。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郭嘉的智慧、太史慈的勇武,人人皆道陛下知人善任,大汉中兴有望。
然而,在王允府邸的书房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降雨的天空。王允、杨彪、董承、伏完等十余位老臣围坐案前,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无人动饮。
“唉……”杨彪率先长叹一声,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这科举一开,寒门子弟蜂拥而入,我等世家子弟的路,怕是越来越窄了。”
董承面色凝重:“何止是路窄?你看那新科状元郭嘉,不过二十出头,竟直接入了凌渊阁;探花徐庶,也得了从四品的官职。这些人皆非世家出身,将来若执掌大权,我等世家的根基,怕是要被动摇啊。”
伏完点头附和:“更可虑的是,陛下对这些寒门子弟信任有加,对我等老臣却日渐疏远。前日商议减免关中赋税,陛下只问了张居正、王猛的意见,我等开口进言,陛下却只是敷衍几句。长此以往,若等陛下肃清海内,我等世家,怕是在无出头之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忧虑。他们与袁绍、曹操等割据诸侯不同,自始至终都以汉臣自居,对刘进这位汉室宗亲出身,又有太后亲自下旨册封的皇帝也真心认可。可认可归认可,眼看着世家传承千年的优势被科举制度以及三舍法一点点的瓦解,他们心中的焦灼与不甘,实在难以按捺。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一位老臣苦笑道,“陛下推行科举,名正言顺,说是为了选拔贤才,而且我等在这方面又没办法助力太多,所以,我等也根本找不到反对的理由。那些其他世家,却又各自有心思,根本不接这茬,着实可恨。可是我等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像那些逆贼一样,举兵反叛吧?”
这话一出,书房内顿时陷入沉默。是啊,他们是忠于汉室的,刘进是他们认可的天子,反对天子的新政,岂不也成了逆臣?这种既想维护世家利益,又不想背叛朝廷的矛盾,像一根绳索,紧紧捆住了他们的手脚。
于是乎,房间内再次沉默起来!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际,王允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点:“诸位,事虽难办,却也并非毫无办法。”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王大人有何高见?”
王允抚着胡须,缓缓道:“陛下雄才大略,励精图治,确实是难得的明君。但他毕竟年轻,总有疏漏之处。依老夫看,陛下有一‘喜好’,或许可被我等所用。”
“什么喜好?”董承追问。
王允压低声音:“陛下……颇好美色。”
“什么?!”董承闻言大惊,猛地站起身,袍袖带翻了案上的茶杯,茶水泼了一地,“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寻一妖女入宫,迷惑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大汉尚未复兴,若因女色乱政,我等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伏完也沉下脸:“董大人所言极是。自古红颜祸水,夏桀因妺喜亡,商纣因妲己灭,我等身为汉臣,当为陛下堤防此类祸事,怎可主动引入?”
其他老臣也纷纷摇头,显然对“以女色惑君”的想法极为抵触。
王允却不急不躁,摆手道:“诸位误会了。老夫岂是那等祸国殃民之辈?我所说的‘美色’,并非妖女,而是我等世家之中的贤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