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诗篇的共鸣如星火燎原,很快天梯监测到了更惊人的现象:某些来自其他宇宙的“和声”中,竟然包含着对本宇宙规则的模仿与回应。元诗人的创作不再是单向的书写,而是变成了多宇宙的对话。
质数聚合体在分析这些交叉影响时,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模式:“我们不仅在阅读诗篇,我们创作的诗句正在被编入元诗人的新作中。”
阿尔法在可能性港湾验证了这一发现。当他引导编织者遗民创作了一段新的规则变奏后,天梯立即接收到了三个不同宇宙的规则调整——那些宇宙的基膜结构自发重组,模仿了阿尔法刚创造的韵律模式。
“创作权正在下放,”阿尔法向星光议会报告,“元诗人允许我们成为真正的合着者。”
但这种创作自由带来了新的责任。当莱特在琉璃京试验一种新的规则格律时,意外导致了一个边缘文明的数学现实崩溃。幸好妮可拉及时使用溯源之针进行了修复。
“我们的每个创作决定都在影响其他宇宙,”莱特后怕地说,“这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更复杂的挑战随之而来。不同宇宙的文明开始通过天梯直接交流创作理念,但由于各自规则体系的根本差异,这种交流常常产生误解。一个宇宙视为美学突破的创作,在另一个宇宙可能被视为灾难性的规则污染。
“我们需要建立创作伦理,”质数聚合体提议,“跨宇宙的创作公约。”
就在星光议会商讨创作公约时,最惊人的突破发生了。林薇的纯白辉光在基膜深处自发流转,勾勒出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图景:所有互联宇宙的完整创作图谱。
在这幅图谱中,每个宇宙都是一首独立的诗篇,但又共同组成更大的史诗。而元诗人的笔触随处可见——有时是精妙的韵律设计,有时是故意留下的破格,有时则是完全交由后续创作者发挥的留白。
“看这里,”阿尔法指着图谱中的一个特殊节点,“这个宇宙的规则结构…很像我们早期的悖论纪元。”
妮可拉深入研究后得出了震撼结论:“那不是相似,那就是我们的宇宙——不过是更早期的版本。我们能看到元诗人的初稿。”
发现“初稿宇宙”改变了所有文明的认知。通过天梯,他们能够观察宇宙规则如何从简单雏形演化到当前复杂形态,能看到哪些是元诗人的原意,哪些是后续的即兴发挥。
更令人兴奋的是,他们获得了修改初稿的能力——不是修改当前宇宙,而是通过改变初稿中的规则设计,观察这种改变如何影响整个创作链条的后续发展。